林青晨在说服林新筠时提到信息两字,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周家信息应该进行分类。之前一直盯着周家政治力量,这是错误的。这么长时间,只有从盛蕴贞片言只语知道点皮毛。不能把探听这类信息当成重点。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应该把周家有关企业列为重点,探听盈利信息,产量、销售额,雇多少人,可以分析出周家经济实力。如果能得知占股情况,资金流向等,可以把握周家动向。林青晨越思考越兴奋,终于找到抓住周家痛脚的办法。

怎么得到周家企业的信息呢?找在周家企业上班的职工购买信息?一段时间的信息用处不大,只有连续的数据才有分析的价值。林青晨所需要大多数信息,只要普通员工都能得到。如果找人进企业工作呢。刚才的问题是不是迎刃而解。那找什么样的人进企业。一般人听到进企业为了搜集信息,会有不好的联想。

叶然刚进小四合院,见林青晨拿一本书在躺椅上发呆,眼神看着天空。叶然没有惊醒林青晨,到书架拿一本书,坐在旁边静静看书,不时观察林青晨。好久,林青晨才发现叶然。“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林青晨把派人进入周家企业收集信息的想法,拿出来和叶然商讨。“确实好办法,不存在违法行为。至于找谁进企业,确实有难度,不可能找一个高学历到企业当工人。对啦,成立一家市场调研公司,从事消费行为、消费数据调查,为企业决策提供支持。又合法,又能对外招募,从中筛选合适的人选。你看怎么样?”

林青晨拍案叫绝,“这个办法很好。不过这次我自己注册一家公司,你们不要沾手。毕竟游走在边缘,有时不好说清楚。”

说干就干,林青晨租下一间大学校园店铺作为办公室,注册聚恒市场调研公司。然后在报纸上打广告,招聘市场调查专员,要求吃苦耐劳,适应长期出差,高工资。来应聘大部分不符合要求,林青晨面试二十来个人,没有一个合适。

这天,一位酒厂学徒工来应聘。据他自我介绍,本名张良佐,因酒厂倒闭,自谋出路,不得已出来打工,正好看到广告,就来试试。林青晨和张良佐聊天,“酒厂为什么会倒闭?产品不行,还是管理不行?”张良佐摇摇头,我们酒厂酒的品质相当好,管理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就是产品卖不出去。一般把做不起来的原因归结为小酒厂太多,一个小县城有三十多家小酒厂。每家小酒厂各有古酒窖。不过我们酒厂是县上集体企业,当地最大酒厂,单单酒窖就有六口,每口酒窖能装七吨酒。

“听你说得这么好,会倒闭,那肯定管理上的问题。”林青晨测测张良佐的眼光。“我为什么说酒厂管理上没什么问题。我们酒厂五年内转让两次,都是县里的能人,其中一位叫陈用极,更为厉害,投入几百万元。奈何销路一直打不开,库存越积越大,后续资金跟不上,不得不把酒厂还给县政府。”

“我看你对酒厂感情挺深,舍得离开酒厂?”张良佐确实不舍得离开酒厂,没办法得先有收入才能生存。林青晨来了兴趣,“我想去酒厂考察一番,你愿意当向导吗?”张良佐自然愿意。林青晨预付给他五百元,周六周日一起去酒厂。

林青晨约叶然,夏美楠也有兴趣,要一起去。候玄邡刚好有事没法出远门。周六上午林青晨带着叶然、夏美楠、张良佐乘机到凤泉酒厂。厂子内人很少,只剩下几个人留下来看厂子,其他人不用上班就没来。张良佐找到师傅,只有师傅才有资格带外人进入酒窖。

正如张良佐所言,六个大酒窖,几千个酒缸,都是酒。林青晨随机选几个小酒缸,要求试喝。酒果然好喝,值得买!

陈用极在家没出门,林青晨让张良佐带着上门拜访。陈用极欠下不少钱,精神状态不太好,在院子的躺椅上,懒洋洋和一位客人闲聊。张良佐说明来意。陈用极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三男两女,走前面三位年轻人像哪家少爷小姐,相对后面跟着两位年龄稍大的男子像保镖。年轻人只是兴之所至,不会认真经营酒厂。陈用极没什么兴趣,摆摆手,让林青晨等走人。林青晨自己拉一张椅子,又顺手给叶然、夏美楠各拉来椅子,给陈用极和那位客人递香烟。陈用极迟缓接过烟,林青晨给他点上,“听说过上海股票认购证吗?”陈用极眼睛亮起来。“我当时买了三万套。够不够买下酒厂。”陈用极坐起来。“你真的有这么多钱?”“钱不可能一直躺着,先前投资一家进出口公司,花了不少。我会和一些朋友合伙。钱绝对够用。”陈用极摇摇头,“你家从事酒业多长时间?”林青晨照实说,以前没接触过酒业。陈用极提醒你最好不要选酒业,选其他行业发财可能性更高。旁边客人一直没作声。

林青晨指着大厅挂的一套圣亚威登衣服,“圣亚威登这个品牌,我和四五位朋友一起凭空做起来的。你到京城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真假。”“你真想买酒厂?”“买不买要看你怎么说,我专程来请教你。”陈用极自觉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找不到销售不畅的原因。县里面很想把酒业当重点项目培育,可惜好多人尝试过,无一例外失败。陈用极不相信这么好的酒做不起来,大量借钱,全副身心投入,结果被打脸,成为县城的笑柄。

“你们应该有到酒厂,管理得怎么样?都是好师傅,好工人。酒的品质没得说,现在买下来,以后绝对能大赚,只是这个时间要多长,你们能不能撑住,天知道。”陈用极不无骄傲,甚至告诉林青晨八百万可以拿下。

“你愿意出来任厂长吗?”陈用极懒懒地说,再说吧。林青晨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要经营酒厂,需要经过哪几个人物?”陈用极随意提几个人的名字,陈助理是关键,很多事情由他牵头,“诺,他就住那边那套院落。旁边这位余先生和你一个目的,你们可以先聊聊。”

“余先生好眼光。”林青晨先赞一句。那位客人客气站起来要握手,“彼此彼此。”“余先生打算买下酒厂?”余波仲谨言慎行,只回一句是。林青晨从他只回答一个字,断定此人不是爽快人,没合作必要,没谈下去的必要。

林青晨转身邀请陈用极帮忙带着去见陈助理。陈用极问,“不和余先生聊聊啦?”“余先生惜字如金。我就不要耽误余先生的时间。”陈用极心道年轻人有个性,稍微不如意就撂挑子。余先生同样很不爽,不搭理林青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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