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发被冤枉栽赃,无论怎么辩解没人相信。田生兰父亲到处说有人用下三滥手段害他,偏偏所有人都相信是黄永发父亲派人干的。我们一直处于优势,何必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呢。谁信呢,毕竟已经立案调查。田生兰的客人被人栽赃陷害,田生兰就住隔壁房间,真实被陷害。但不是我啊!连黄永发铁杆都在怀疑老板,“老板高明,一点痕迹没留下。”

林青晨最终决定不逃走,必须回去说清楚。回到酒店,叶然他们五位一起在等他。叶然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警察问话,林青晨实话实说。当然他怀疑周家动手栽赃,没有证据就没有说。“这边住宿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到其他地方住?”林青晨没有出去办事或见什么人,直接住进县政府宾馆。不能无中生有,警方必定会核查,说谎必会被戳破。“我老家隔壁望溪市,本想回家看看。近乡情怯,因至亲都已身故,只剩一些远亲,所以等出了市区就改主意,就近找一个地方休息。”这个理由属于心证,没法核实。

警方核对几个人的口供没出入,也就没继续深究。只剪下每个人一点头发测毒,只要清白,就可排除嫌疑。另外,警方已经从保洁大姐口中得知,昨天中午打扫客房时,有人借用厕所。可惜保洁大姐对那人印象不深,只知道男子、身材瘦小,因男子戴长舌帽,没看清脸,无法画像通缉。

林青晨走出来,大家都在,脸色都不好看。“不用担心,这不没事吗?走,去吃顿好的。来这里,我算半个地主。我请去吃特色美食。”田生兰立即站出来,“打我脸,是吧。可不能跟我抢,来到我的地盘,只能我请。”林青晨忙说,一样的,谁请都一样。

候玄邡举起酒杯,“对不起,不该让你来。要是出事,我一辈子难安。真没想到会这么狠,直接要置人于死地。以前我还以为你夸张,现在才认识到你讲的都是真的。”林青晨正色道,“我要感谢你带我来,还迁就我。因为我让大家绕一大圈。我要是这也不敢干,那也不敢干,自我设限,失去锐气,我这辈子就完蛋了。这一次,真正让我认识到周胜安并非无所不能。他也是有力所不能及的。以前我甚至没想过怎么对付他,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这次我虽然凭着运气,但只要是他出手,我能全身而退。我已经敢面对对手,而不是和周明中和泥巴玩。”

田生兰和助理自然听不太明白,似懂非懂。林青晨不能冷落主人,就问工厂的情况?田生兰叹一口气,双方一度拉得很近,不少人对咱们被陷害抱有同情,真到要决定的时候,谁都要综合考虑。田生兰摇摇头,没有绝对实力很难撼动黄永发的位置。

候玄邡第一次出来办事,铩羽而归,心里不好受。这次被人阴,而且后果严重,候玄邡有点被吓住,原来不知道害怕。要是林青晨临时决定不住酒店,没进房间,即使父亲出面也很难还一个清白。林青晨担心会因此一蹶不振。

“田总,你觉得黄家的优势在哪里?”林青晨问。田生兰脑子里过一遍,从厂里的情况看,不论从销售、技术、生产等各环节各有一套人马,双方势均力敌。从上级领导支持看,田生兰作为副总经理分管销售,一年到头在外地走动比较多。黄永发是总经理,市里各方面关系处理得很不错。

关键在上级领导的态度,工厂改制最终领导说了算。田生兰很郁闷,黄永发的一位叔叔在纪委,瞪大眼睛随时等着抓田家的痛脚,想临时抱佛脚都没有可能。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看过你给我的资料,几位关键领导都五十多岁,随时可能被退居二线。他们最怕人走茶凉。你可以考虑等他们退休,返聘他们到厂里任职高级顾问啥的。有些技术专家,有工作成果,甚至可以考虑给干股分红啥的。”

田生兰不由得站起来,妙啊,从没有规定不允许返聘退休人员,不违反规定。“我得回家和老爷子说说这事,得他亲口承诺才足够力度。”田生兰匆匆带着助理走了。

工厂改制专题会,黄永发志在必得,志得意满。投票环节,几位关键领导却把票投给田家。田家大获全胜。黄永发气得发飙,发誓要带走一拨人另立炉灶。田生兰满脸含笑,田家秀出臂膀,很给力,父亲有望更上一步台阶。

田生兰办庆功宴,田生兰父亲在同一家酒店有应酬,特意来和候玄邡说一会儿话,顺便喝一番酒。田生兰打算给林青晨、叶然等人股份。林青晨、叶然异口同声拒绝,这次就是陪候玄邡出来玩,顺便蹭吃蹭喝蹭玩。

候玄邡举杯,“你怎么会想到返聘这一招?我们怎么都没想到。”林青晨哈哈笑,“你们都是领导,都高瞻远瞩,哪能想到这种小事。我们村里有一个亲戚在城里工作,当会计,退休后,就是被返聘。在我们村里认认羡慕。你不知道返聘对我们村的人有多大的诱惑,劝家里小孩子读书,常常举谁谁被返聘,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好。你说,我能想不到吗?”

田生兰私下和候玄邡说,“我爸跟我说,那个林青晨是有大气运的人。我爸比较相信这个。他说千万别以为林青晨不住酒店,不进房间只是偶然,概率上的事。这种一瞬间决定生死,往往不是能够理性分析而行事。而是人脑袋的灵光决定。我爸相信林青晨已经和你们回到酒店,之所以没有进房间,不是他老早就定下不进房间,而是他要进房间时,无来由的害怕,是临时的决定。没有气运的人往往踏进陷阱,灰飞烟灭。”

候玄邡相信科学,但似乎林青晨这次事情只能用气运来解释比较说得通。他告诉夏美楠,夏美楠分享给叶然。叶然又告诉林青晨。林青晨觉得无稽之谈,要是有大气运,父母双全才是真正大气运,宁愿父母俱在。林青晨内心感觉自己像浮萍,无根,心灵没有归处。

林青晨已经大三,同学舍友讨论最多分配问题,老家亲戚朋友帮着托关系,希望能分配到一个好单位。要说林青晨的境况比大多数要好,赚几辈子赚不到的钱,但总想起父母。林青晨不能指望分配回市里。周胜安可以轻松玩死林青晨。亲戚朋友都在老家,基本没办法联系。林青晨证明自己存在这个世界,只有叶然等同学。林青晨想起袁枢袁教授待自己不错,从俄罗斯回来后,还没有上门拜访过,必须去看望一下。

食堂,林青晨正和叶然、夏美楠在一块吃午饭。盛蕴贞抢了最后一个位置。“你真不怕死,竟然敢回去。”林青晨笑了笑,“没想到周胜安能把手伸到隔壁城市。”“你知道为什么周胜安会知道你到元和市吗?”盛蕴贞说,也是一个巧字,周胜安有个亲信王大宇,在和盛蕴贞父亲一系对决中落败。周胜安托关系安排王大宇到元和市港务局任职,曲线升职。估计王大宇凑巧看到林青晨,行踪才曝光。“还有,我听说办事处主任很厉害,在机场那边很有面子,甚至可以把车子开进机场里面接人。你如果乘坐飞机,很可能可以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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