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佩一边商量着,一边做晌午饭。
王耀祖听完露出喜色,“这么简单,为啥不直接跟德欢讲。”
王兴汉也不急着回答,往灶里喂了一把柴。
夹了块冒火心子的柴块子出来把烟点上时,王耀祖自问自答地说,“对,我们觉得简单的事情,不能也让德欢觉得简单。”
在河庙嘴,能娶到婆娘,你就击败了百分之七十的用户。
对方还是个高中生脸。
陈德欢就击败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用户。
这种事,怎么能让他觉得简单呢?
王耀祖这次也不问老二了,直接说,“那就多熬他几天。”
“至少让他多过来挑几天水!”
大哥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王兴汉在昏暗的灶屋里吸了一口,忽闪忽闪的火光照得他那忽明忽暗的脸上有淡淡的笑。
淡然自若,很平和,也很丝滑。
晌午饭做好,老大去院坝外,朝着堰塘那边的湾湾里喊,“爹,妈,吃晌午咯……”
这一嗓子出去,几乎所有人家都晓得,午饭点了,吃几口,喝一盅,下午还得接着干。
地里刨食,一年到头,只要你肯干,真是一天都没得歇。
老书记和老婆子前后脚走进院子。
农具放屋檐下。
老书记抬头看看墙上,标语已经重新上了色。
有了精气神,连带这房子看着就跟新的一样。
院子里有一股子浓浓的石灰水的味道。
堂屋里支起了原色木头的架子,上面放上了用石灰水消好毒的簸箕。
蚕网挂在外面的被包绳上晾晒。
老大在给老书记递早上就泡好的茶。
他一大口干到只剩茶母子,补充了一下身体缺的水分,还有点意犹未尽。
老二在给老妈拧毛巾,让老妈抹抹脸上的灰和身上的汗。
屋子里传来老书记的声音,“下午,你就不去了,太阳太大,等下晒凶了,人又不好了。”
一句话前面没称呼,也不加什么前缀。
乍一听,根本就不知道老书记在跟谁说话。
不过王兴汉冲老妈挑眉毛笑她的时候。
母亲笑得格外的温柔。
这就是他们这个年代的细腻情感。
让无数人羡慕到发狂。
老书记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急忙从堂屋里跑出来,再看了看墙上。
刚才就觉得哪不对劲。
再一看,以前写的是“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现在改成了“帝国主义都是它妈的纸老虎”。
意思还是一个意思。
但是多读几遍,有点朗朗上口,气势也更足了啊。
老书记心情舒畅转头刚要洗把脸。
王兴汉顺手就把盆子里的水给倒了。
看到老爸瞪着眼要骂人的样子,王兴汉扬扬手里的盆子,挑挑眉……
那表情像在说,“你要洗?你早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老书记翻个白眼一把将盆子抢过去,气鼓鼓地进了灶屋去缸了里打水。
灶屋虽然很黑,但是缸子里的水会反射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的光。
一眼就看到缸子里的水都要满出来了。
老书记打了水出来就问,“那缸子里的水谁挑的?”
老大赶紧摆手,“不是我,我没帮老二。”
老书记又瞅了一眼王兴汉,虽然没有夸,不过眼神还是很骄傲的。
不知道有什么可骄傲的,你儿子就活该挑水挑粪?
不过从这个细节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王兴汉支配人的手腕还是有点生猛的!
老书记也想得简单,老子的种,就是挑大粪也比别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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