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挑起来跟在大哥的身后。

别人挑东西,箩篼或水桶晃都不晃一下。

王兴汉挑的水桶乱晃就算了,节奏还不一致,甩来甩去的……

地里、田里的叔叔婶娘们笑着拿王兴汉打趣。

王兴汉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王兴汉说了,他今天要把缸子里的水挑满。

在他没有明确表态需要老大帮忙的时候,老大肯定不会出手。

大不了,明天拿药酒给老二揉揉腰就是了。

可是老大又怎么会知道,老二这个妖是不用揉的。

田坝里的土和田都是粮食的主要来源地。

这年头也没人它们当成宅基地来使。

所以左邻右里的墙挨墙,化粪池挨化粪池。

想打一口压水井,抽上来的保不齐就是屎啊尿的……

河庙嘴为数不多的几口水井都在堰塘边。

吃水全靠挑。

王耀祖洗簸箕的时候,王兴汉就把水桶系在长竹杆上扔水井里。

老大看老二使出吃奶的劲把“一桶水”从井里拖起来。

虽然吃力,但好歹把水桶提上来了。

老大好奇地过来看了一眼……

(O_O)尼玛那一口水刚把桶底盖上,你要不要攒那么大的劲?王耀祖人傻了。

王兴汉才不管大哥在想什么呢,他把桑葚扔桶里,将就那一口水洗干净。

倒掉桶里的水,就坐在田坎上,一边吃乌紫的桑葚,一边看着水渠开的口子处,白花花的水浪再在用最快的速度把六口大堰塘给填满。

王耀祖时不时地会看看王光汉,终于是忍不住地问,“老二,做啥嘞?”

“钓鱼!”王兴汉很认真地说。

王耀祖看看堰塘,再看看老二,手里没杆没线也没钩……

你钓哪样几把……王耀祖打过越南鬼子,时不时地冒两句云滇话好像也正常。

只当老二是开玩笑啦!

王兴汉在算,一亩多宽的网箱到寒冬腊月能出多少斤的鱼呢?

材料成本。

喂养成本。

人工成本。

杂七杂八加起来,一千来块钱差不多了。

当然,这只是现金。

但是差不多会把家里粮仓的所有粮食都败光。

老书记会不会炸?

王兴汉盘算这些事的时候,第一条鱼上钩啦。

“兴汉!”

陈德欢的声音很热情,从田埂上跑下来的时候,把他的咖啡色泡沫凉鞋都跑掉了。

倒回去把鞋捡起来,一边往脚上穿,一边单脚往王兴汉的身边蹦。

坐下来的时候,差点倒栽进田里去。

陈德欢等王兴汉好几天了。

今天总算是逮着了机会。

“兴汉,回来几天也不出门。”

“在屋里闷着做啥?”

“你还不好意思?”

王兴汉不接茬,只给他散支红山茶。

陈德欢本来不舍得抽,可是王兴汉的火柴都划燃了。

烟草没完全燃烧所产生的一痒化碳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但是从陈德欢的口中说出来的却是,“这烟真尼玛醇!”

嘿嘿,王兴汉笑了笑继续吃桑葚。

气氛急转直下。

陈德欢开始酝酿情绪。

深吸一口气,臊着脸说,“兴汉,有事找你商量。”

“晚一点吧!”王兴汉打断他的施法。

陈德欢两眼一瞪,“几句话……”

王兴汉顶顶下巴,“我挑水。”

陈德欢说,“那你怎么不挑?”

王兴汉说,“挑累了,歇口气,等水挑完再说。”

陈德欢拍拍屁股,“我给你挑……”

砰咚……

王耀祖手里的簸箕掉进了堰塘,他虽然没回头,但是背影很僵硬,满是黑线……

这……这就是你钓的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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