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咱们全家虽然都是贱籍,但只要我能得到王爷的心,若是开口让王爷为父亲和兄长平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张氏皱了皱眉,她虽为后宅妇人,不懂前朝之事,但也听说过,犯罪的官员若想要平反,绝非易事。须得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并且还要皇上御笔亲批,承认当初是错判。

若说这第一条倒是容易些,可后面这一条,等于是要当今圣上承认自己无能,判了冤假错案。这谈何容易?

更何况,此案早已盖棺论定。而雍王的身份又如此敏感。

他岂会为了一个妾室,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无论从哪一条来看,这似乎都是不太可能的。

可这些话,张氏却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再尝试劝道:“瑶儿,我知你一心想要摆脱奴籍,替你父亲伸冤,可这件事,牵扯太大,我担心你一个人在王府势单力薄,会受委屈。”

听张氏这么一说,秋瑶这才突然想起来,确实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去王府,会显得很没有排面。

她首先想到了香荷。还想到了去王府不能显得太寒碜,否则会被那些后院的侍妾们看低了去。

于是道:“娘说的没错,所以我需要你和两位姨娘的支持,助我在王府尽早站稳脚跟。”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们做了不少绣活让二妹妹带出宫去,想必也攒了不少银子,如今我初入王府,要打点的地方有很多,反正你们在这宫里有银子也用不到,不如母亲全都拿出来。这样也能早日帮助父亲和兄长翻案。”

张氏一听,整个人愣住了。

“不是,瑶儿,娘的意思是……”这王府它不能去。

“娘!”秋瑶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脸不满的看着张氏。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继续捂着几两碎银子,宁愿去补贴二妹妹,也不愿助我一臂之力,我才是嫡长女,是全家所有人的指望,你难道觉得她秋宁奴颜屈膝去讨好一个奴才,就能给父亲和兄长平反吗?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张氏:“……”

面对秋瑶的指责,她竟无言以对,哑口无言。且颇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因为她先前确实给了秋宁一部分银子,才运作得来了出宫采买的机会。

但秋瑶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光靠秋宁,想要走出这罪坊司都难,更何况要替相爷翻案了。

张氏心里很惆怅。

紧接着,她听见秋瑶又道:“娘应该听说过,雍王爱琴,女儿我从小就苦练琴艺,早已才名远扬,只要你们愿意支持我,我就有十分的把握,定能早日让咱们一家人团聚。”

秋瑶十分懂得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

果然,张氏在听到最后这句话之后,眼里的犹豫消散了个干净,转而变成满眼的期待。

“真的吗?瑶儿,你果真有把握?”

秋瑶瞥见张氏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衣服也是绣衣放干活时统一的着装,远远看着,就跟一个普通的粗使婆子没什么区别。

但她并没有把嫌弃表现在脸上,而是问道:“娘最近可有照镜子?”

张氏:??

“你放心,等女儿坐上侧妃的位置,就给你买最好的护肤品,一定把你给保养回来。”

这句话,看似威力不小,实则杀伤力极大。

也成了攻破张氏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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