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骄嘲笑完了,便张罗着把米面搬回厨房。
三个小伙计见没什么事做,就帮着孙妈妈做晚膳,把柴火也都收拾好了。田世舒不能动,只一双眼转来转去。
田骄想笑,练了一套拳给她看。晚上一家人倒是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好的,就是田世舒的胳膊不大利索,田骄时不时地帮她把难夹送进碗里。
睡觉时,张姑姑特意到她房里警告了一通。
田世舒心说现在就是来拉我出去也不去了呀。
诅咒发誓了一通,张姑姑便回去喝小酒了。今天有下酒菜,她和孙妈妈便约了个酒局。
田世舒进空间里,整理着周家的东西。原以为这厮就这么点家底,没成想竟然是个属貔貅的。就是不知道周杨氏是否知道这人的所作所为,不过她敢逼良为娼、害死人命,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唉,若是不赌不嫖,这些钱大概够她后半辈子挥霍了,这绣活不学也罢!
有了底气的田世舒想要学猪八戒摔耙子了。
翌日,梅师傅约了世舒上门吊唁,梅师傅负责寒暄,田世舒负责观察。
这周家公子在外求学,据说此时还在路上,也是可怜。
周杨氏虽然脸色不好,泪水涟涟,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人张罗,众人夸她能干的时候,也不免嘱咐保重身体为要,看她倒也还承受得住。
田世舒见绣坊的人都没过来便问了一下,周杨氏叹口气道:“这些人也做不了什么,索性不让她们来添乱,我也轻省些。若是闻语在还能帮我支应一二,如今她也没了想,倒是我命苦。”
又见两人脸色不好,又道:“唉,你们也看开些!”然后就去招呼旁人。
师徒俩没多逗留,早早的走了。
走了一盏茶时间,梅师傅叹口气道:“小舒,这两天我常想这周老爷早几天出事,闻语是不是就不会……只是我也明白了,万般皆是命,没有姓周的也有姓李的,这女子的命……”
田世舒扶着她慢慢走着没说话。
梅师傅抚摸着她的手,“我现在就希望小舒你平安顺意的过一生。”
“师父放心。徒儿记下了。”田世舒依旧点头。
师徒俩回了二进院,田世舒见有落花没有扫,便拿了扫把,见花瓣在扫把下卷成卷,团成球,化成泥,想到前世的名篇‘黛玉葬花’,便眼眶发热。
可叹命运如此弄人,明白书中意时已是葬花人。
田世舒泄恨一样用力的扫起落花倒入垃圾桶,等着人来收走。
只是这心里的苦,压抑得无法言说。
梅师傅从房间里出来,见徒弟失落的坐在石凳上,便觉得今天的话有些重了。
“师父今天不该和你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递给她一本书。
打开一看,竟然是本针法图集。
“师父……”田世舒惊讶。
“收起来吧,有哪里不懂就翻翻。就是不要为外人瞧去。寻常人不打紧,就怕有那有心人。你二师姐是个心思浅的,且她也护不住,就给你吧,也是个念想。”
“师父……”田世舒抓着她的胳膊,有些着急。
“不打紧,我也不过是想起来就交代几句罢了,何至于此。”梅师傅拍拍她,“你也快十岁了,正是好时候,不要拘着自己,该玩玩闹闹的就去玩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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