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敬天手捋长髯,面色有点难看。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学会讨价还价了。但转念一想,任仙师金光散尽,恐怕是归天了,可仙人的事不好说,我这样擅自作主让伟儿一人在阵中修练,万一任仙师还活着,我不能把事做的太绝了。

想罢,褚敬天搀起褚枫笑道:“枫儿,既然任仙师连修仙之法都传授给你们了,‘轩辕针炙十三法’也是仙师赠送之物,自然可以拿来让你加以参悟学习。”

月光如水,如同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褚家屯这个小山村上空。

小山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可有一家院落里却人声嘈杂,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三间茅草屋亮着油灯,正对着门口摆着个小竹床。

一个俊俏脸色煞白的小姑娘,正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咳嗽得使得她无法自由地呼吸,每一次的咳嗽都像是在撕裂她的身体。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每咳嗽一声,佝偻的身躯便抖动一下。

皎洁的月光透过屋门上方破烂的窗棂照了进来,照在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伸出细如竹枝般的手指朝着白蒙蒙的月光抓去,可在一阵急促地咳嗽之后,缩回的双手又紧紧地撕扯着胸口的衣服。

仿佛要把自己撕碎,让自己消失在月光中。这小姑娘正是患病半年多的李小翠。

李大婶坐在床边偷偷抹眼泪,李木匠蹲在八仙桌前倚着桌腿在那里默默抽旱烟袋。

一个身穿粗布衣衫七、八岁的小姑娘,坐在床前和小翠说着什么。

这身穿粗布衣衫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褚枫的小妹褚玥。

过了好久,褚玥拍了拍小翠的手,说了几句话跑了出去。

小院里香烟缭绕,聚集了十多个人。

有几位妇人跪在窗户下面的石台前,上香祷告,石台上方敬着一尊怀抱金剑的山神。

这是当地的习俗,哪家有谁患了重病,村里的每家都会派一个人来这家祭拜金剑山山神。

祈祷山神他老人家能保佑病人病去灾消。

跑到屋外的褚玥眼睛左看右看,终于在篱笆门口找到了大哥褚天。

“哥哥,你今天咋给褚枫哥哥说的,小翠姐姐说想让褚枫哥哥来看看她。”

褚玥摇着褚天的手,眼圈都红了。

“我来了。”褚枫不知何时来到了褚天的身后,笑吟吟地望着褚天和褚玥。

看到是褚枫的褚玥终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快……快……小翠姐快不行了……”

褚枫跟着褚玥快步走进屋,当褚枫看到小翠时,一向坚强无比的褚枫也是胸脯急剧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小翠看到是褚枫来了,咳嗽得更加厉害起来,刚好一点就想支撑着坐起来。

无奈头刚昂起一点,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别动,小翠,我先和李叔说几句话。”

褚枫拉起蹲在桌前的李木匠:“李叔,小翠病这么厉害,咋不让老掌柜再施针了啊?”

李木匠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黯然:“小翠已瘦脱了身子,掌柜也不敢施针了,即使可以施针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说罢又蹲下身子,吧嗒、吧嗒抽起旱烟袋来。

“李叔,让我试试!”

正在抽旱烟袋抬起低垂的头,怔怔地看着褚枫。

“李叔,我要给小翠施针。”褚枫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李木匠腾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孩子,你说梦话了吧?你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娃娃,怎么可能会施针呀?”

“我会,我跟老掌柜学了。”褚枫目光坚定地说。

“还是没用的,掌柜和老掌柜都试过了。”刚有点精神李木匠神情又沮丧起来。

“李婶,把油灯端过来,我要给小翠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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