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麒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当时好奇,就装作一个算命先生拦住他,我本以为他中了奇毒,后来细细查看才发现这个蛊虫,因为他说是在南疆游历后,回来就这样子了,我就起名为南疆蛊。准确的来说,这是一种半毒半虫,半蛊半妖,半精半怪之物,因为没有任何实体,也无法判定它的种类,中蛊之人的外在症状也大相径庭,所以如果不是同时精修多重术法,并且有一定经验,都是察觉不到的,纵然察觉到,也只会按照寻常的蛊虫一般引出体外。”

蓝曦臣蹙眉道,“既无实体,那又如何治愈,既无种类,那也无法单以治蛊之法救人。既然此物变幻无穷,也能引起不同人的不同症状,那么治愈此物堪称难于登天,不知道虞小公子你是如何看出晚吟受了南疆蛊的。”

闻言,魏无羡也侧了侧头。

虞司麒一顿,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片刻后故作骄矜笑道,“我医术高明呗。”

虽然不是真话,但在场的都不是无礼之人,能看得出虞司麒为了克制此物一定花费无数心力,都不愿让对方为难,于是大家又顺利的揭过这一道。

魏无羡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小麒麟,如果,没有人发现江澄中的是什么,或者仅仅按照普通的救治方法治疗了,那么到最后,他会有什么症状,一直发烧吗?”

虞司麒侧了下头,细细思考片刻,“此物变异极快,就算导出去容易,但很难除尽根本,一旦心神忙碌便发作,以阿澄哥此刻的症状来看,若是没有真正根治,恐怕以后就会彻日高烧,神志不清,天长日久,水米难进,人都拖垮了。但就算是全天下最好的医生,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说,此人可能是油尽灯枯,或者走火入魔。”

蓝曦臣深深看了一眼虞司麒,能对这种奇物的症状都烂熟于心,绝对不会是天赋异禀可以概括。

更大的可能是,或许他也曾身临其境的感受过这蛊虫的玄妙霸道,甚至,他可能是曾经病患之一。

聂怀桑始终不发一言,倒是想起从前曾看过的有关眉山虞氏的老旧话本子,里面有这么一段关于眉山嫡系血脉的记录。

传言历任虞氏宗主皆是可以窥伺天命之人,正因如此,眉山虞氏在仙门百家中避世不出,更是从来不问世事,哪怕是出嫁女也在走出山门的一刻就不再和母家有更深的联络。纵然如此冷寂,却从未有人胆敢轻看。

不仅是因为这一层神秘的传说,更是因为眉山虞氏那传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秘术,以及唯独他们一族能够实现的逆天改命,时光逆流的血祭···

不过这本话本写的太玄妙,当时的聂怀桑随手翻了翻就丢到一旁,如今倒是觉得,或许大千世界本就玄妙非常,是他孤陋寡闻罢了。

魏无羡没有来得及思索许多,只是联系了虞司麒的话细细思考了下毒之人精挑细选了这样的东西,妄图创造这样的未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垂眸细细思索,只觉冒了冷汗,越发意识到暗害江澄之人居心叵测。

虞司麒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他平日遇见些奇怪的事就喜欢写在上面,这件多年前发生的奇事就在上面,但并没有记录治疗的过程。虞司麒指着一页说,“这是我当年遇见那个病人的时候,根据他的话记录下来的,从他所行之地,到他的感受都在上面。在来眉山之前他已经找了数位医师,要么误诊他远离故土,车马劳顿,身体虚弱,要么说他可能是被南疆瘴气所扰,都只是在根据他的症状断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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