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面无表情,“能瞒过我的事很多,只是你的味道,和那乱葬岗的味道太像了,一身的血气。”
蓝忘机缓缓抬手牵住魏无羡,魏无羡一愣,缓和了语气。
“小麒麟,阿澄到底出了多大的事,让你动用了眉山虞氏的禁术,他····”魏无羡声音都有些颤抖,似乎等待宣判一般,死死的盯着虞司麒。
虞司麒面容有些淡漠,语气倒是轻佻,“我想岔了,以为阿澄哥真不行了,阿羡哥,你知道我用了虞氏禁术,那你也该知道阿澄哥不会有事了,我这么厉害,你可得替我保密。”
魏无羡被气了个倒仰,突然想起了从前每次自己淘气,受了伤,九死一生的时候,虞夫人都会气的在他伤好后罚他去跪祠堂,当时年少,自负不凡,心有不甘,只觉得他跪的委屈,如今看着混不吝的小崽子,只觉得特别理解虞夫人的举动,“你个臭小子,要不是江澄还躺着,我真想抽一你顿!”
虞司麒不太理解的看着愤怒的魏无羡,重复说道,“阿澄哥没事了。”
魏无羡没什么好气,“你阿澄哥醒来之后要知道你做了什么,他倒是没事,你怕是有事了!”
虞司麒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问道,“什么意思?”
魏无羡一时被噎住,瞪大眼睛。
倒是蓝曦臣默默在一边留神听着,把来龙去脉听明白了,“虞公子,你还不知晚吟是否有其他方法可以医治,就动用禁术救他,想来这禁术会伤你许多,无羡是担心你,同样的,晚吟若是知道你如此轻易伤害自己,也会心疼你,更会自责因为自己患病连累了你。”
虞司麒垂下眸子,当时他听到江澄高烧不退,连魏无羡也看不出问题的消息,脑子一下子就蒙了。
他忍不住想起前几日,他坐在船头,随意摆弄的那几枚铜钱。
当时铜钱的卦象极凶,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地方可能有上古凶兽。
但又没有可能···是在暗指,有人会出事呢???
从来冷静孤傲的眉山虞氏少主,在那一刻突然心脏怦怦乱跳,他甚至都没想到他自己也有绝佳的医术,直接想到了最可怕最差的结果——从前眉山那个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前辈,据说死前也是这样高烧不退···
几乎电光火石之间,眉山虞氏活死人,肉白骨的逆天之术——血祭充斥了他的脑海。
虞司麒苍白着脸,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他想让他这个傲娇漂亮的小哥哥活下去。
风风光光的,永远骄傲的,活下去。
随着血祭的结束,推演的结果也说明了江澄难关已过,虞司麒的头脑才清醒了。
从小在祭堂祖庙中长大的虞司麒没有这种极度冲动的时刻,他如此陌生,迟疑地,看着手臂上的伤。
最后咬着牙,用符咒消除了周身的血腥气,包扎好了之后才冲去江澄的庭院。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于常年闭关的父亲,永远端方冷静的祖父,一脸愤怒,压着声音斥责他的魏无羡更让他感到敬畏和心虚。
“阿羡哥···”
“是我鲁莽···”
虞司麒默默垂下头,“阿羡哥,不用担心我,阿澄哥的病不算很重,血祭的代价也很小,我···我很快就会好的。”
魏无羡长叹了口气,看着虞司麒连呆毛都萎靡下去的小脑袋。
其实···
他还是个久居深山,啥也没玩过,啥也没见过,很单纯的小朋友呢。
魏无羡颇有些怜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语气凶了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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