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看着月色下柔软刚毅的女子,心头悔意,愤怒,羞愧,爱慕交织,脸色通红,只能轻叹一声,“江姑娘,我并非此意,金子勋自小养在父母身边,娇惯的很,他今日出言不逊,江宗主出手教训是应该的,我没有找麻烦的意思。”

江厌离难得听他语气这样温和,有些疑惑的仰头,直视着金子轩,“那不知金公子前来···”

金子轩看着石桌上氤氲的雾气,带着扑鼻的桂花香,说不出的人间烟火,温暖滚烫。

“可能是闻见了江姑娘这里的糕点太香,忍不住就过来了,子轩先行告辞。”说着退后几步抬手行礼。

江厌离看他转身,突然开口,“您稍等!”说着急匆匆的转到小厨房,又拿着一大包油纸抱着的点心。

“既然想吃,就尝尝厌离的手艺吧,金公子不必客气。”

金子轩耳尖红红的,双手无意识的抱紧手里温暖的点心,看着江厌离有些慌张的转身,快速合上了房门。

刚刚心头那一股微妙的情感转瞬即逝,金子轩慢悠悠的走回去,便往嘴里塞栗子糕。

栗子糕又香又甜,温热柔软,是云梦的特色,或者说是江厌离的独家秘方,金子轩没吃过这样的美味,恍然间想起魏无羡说,这个配桂花茶最好,忍不住加快脚步,准备回去也试一试。

“哎····孽缘啊···”魏无羡和江澄躲在墙角,二人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皆面带无奈。

“我说了吧,阿姐是真心喜欢金子轩的,这件事,那里那么容易改?”江澄垂头抠墙,很是沮丧。

“这···金子轩那只花孔雀,真是不要脸了他,这么晚了打扮的花枝招展来人家姑娘门前,不知羞耻,一点君子风范都没有!”魏无羡有点气急败坏的嘟囔着。

江澄重活一世,心态很不一样,但此刻看着魏无羡一副小舅子看姐夫的模样,也觉得有趣的很,顺口调侃,“是啊是啊,谁能比得上蓝家那一屋子的君子啊。”

魏无羡大大方方的点头,“可不嘛,你看蓝湛绝对不干这种事。”

江澄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他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应该庆幸自家小香猪似乎还能留几年。

“阿澄,阿羡!怎么不出来啊?”江厌离带笑的声音响起,二人相视一笑,带着几分偷听墙角的窘迫一个挤一个站出来。

“阿姐。”

“师姐。”

江厌离半个字都没说别的,只笑眯眯的喊他们吃点心,喝桂花茶。

“今日忙了一天,看你们也没什么心思吃饭,饿了吧?尝尝新出炉的栗子糕。”

这话不说还没觉出什么,一闻那个味道,还真是饿了。

两个大小伙子吃两盘点心跟塞牙缝似的,末了江厌离还去煮了两碗面条,才填饱了两只弟弟的肚子。

江厌离看他们吃完一个一个自觉地收拾好碗筷,三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羡羡,栗子糕我留了一些,你明日送去一些给蓝二公子吧。”

魏无羡一愣,“送他干什么,我还不够吃的呢。”

江厌离笑了笑,“这些栗子都是蓝二公子送到小厨房的,说是担心你晚上饿,能填填肚子。”

江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魏无羡,突然觉得前世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偶然,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只是从前自己从未好好想过,包括自己阿姐,包括魏无羡。

今日殴打金子勋却全身而退,大家心照不宣。

聂蓝两家宗主去信,表明立场,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蓝曦臣表明立场并不难解释,一则,他为人本就正直,二来,蓝忘机的意愿也是左右蓝曦臣心之所想的重要因素。

而聂氏···

在这样的事件中,本可以置身事外的聂宗主突然发声,背后没有聂怀桑的意愿绝不可能,聂怀桑那个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问三不知的废柴,却在前世布下大局,还原了所有真相,谋略胆识非常人不可及。

江澄心里发苦,这样运筹帷幄的人,都愿意相信魏无羡,坚定的支持魏无羡,前世的自己,却那么决绝的抛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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