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朝着村口望去,不远处的路边忽然涌现出一大批人,手里捏着一根长竹竿,朝着他们走过来。

看这阵仗,真的像是刚才司机说的一样,他们很是排外。

季归峤原本想将顾衍行拦在身后,不曾想却被他一手握住,反而将自己拽到他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那群人为首得一名男子高大壮实,见着两人立即疾言厉色起来。

顾衍行拦在季归峤身前,一双眼神之中充满警惕,像是如果对方冲过来,他随时准备应战的架势。

季归峤见着,往后退了几步,将顾衍行的肩膀拍了拍,露出一颗脑袋:“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过来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我们这跟外界没什么联系。”

“你们别激动,我否让我们见一见镇长?我有话想要跟他说。”

为首的男子听她说完,不但没有半分松懈,反而十分不客气道:“我们镇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们走不走,不走我们赶人了!”

季归峤见着这架势,眸光观察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穿着,又将视线落到顾衍行身上,她权衡之际,才那人继续道:“这个人,这个人是从前喇嘛镇的,因为一些意外,脑子坏了,他又不记得村里的家人,自己的家也不知道,但是就只记得这里的地址,我是医生,所以今天就带他回来看看,他也挺可怜的,你们瞧瞧,忍心让他继续漂泊在外吗?”

说完之后,她将顾衍行往前推了推,自己也跟着走到顾衍行身侧。

没办法,只能利用一下顾衍行了,希望他不要掉点。

顾衍行见她的动作,又听她话里的意思,实在是有些一知半解,他索性直接一副天真无邪,傻气十足地看向对面的众人,原本好看的脸蛋这会儿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惹得一众婶婶起了怜悯之心。

站在为首脑子旁边的婶婶对他悄声似乎说了什么,季归峤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她听出来,他们说的是这里的方言。

那男子也琢磨了一阵子,一时之间对峙不下。

“请他们进来吧,镇长有话对他们说。”一个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众人让出了一条路,身后站着的人是一个戴着金框眼镜模样有点矮,杵着一支拐杖,穿着苍青色的长褂,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伯伯。

“文记。”为首的那人对他很是谦逊有礼,略微点了下头,站到了一侧。

季归峤与顾衍行面面相觑,那人戴着眼镜的目光停留在顾衍行身上,他并没有上前,只是对两人道:“二位请。我是镇上的书记。姓文。”

季归峤对他点了下头,牵着顾衍行穿过众人往镇上石门的方向走,穿过石门,拐了个弯,镇子前方是巨大的空场地,中间也种着一棵榕树,榕树的根已经延伸出来,盘根错节在一起,成为一个巨大的纳凉地。旁边是一条小型马路,对面便是镇长之家,门口的红木门开着。一群人走在顾衍行和季归峤身后,顾衍行眸光盯着那棵榕树,比疗养院里的榕树还大。刹那间,一个画面骤然闪过,他脑袋感觉突突的,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低头甩了甩脑袋,再次抬眸,眼前依旧是那棵大树。

季归峤见他停了下来,眸光盯着对面不远处的大树,迟疑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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