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大步跨进院子,看见娘亲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

“娘亲身体哪里不适?”

邶母“噗”地吐了两片瓜子壳,慢悠悠地说:“眼睛不适,不想看见脏东西!”

相柳一愣,“娘亲指的是?”

邶母翻了个白眼,“你爹!”

这个动作加上这俩字,好像在骂人一样。

相柳笑,“那咱们便不去了,不必生气。”

邶母起身拍拍手,抖落抖落衣服,说道:“他刚游历归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我身体大好的事情也瞒不住,再装病说起不来也不合适!走吧。”

路上相柳伴在娘亲身侧,轻声问:“娘亲跟父亲不和?”

“本来还可以的,自打他把你骂跑之后我就不理他了!”

相柳心内微动,正想着如何劝慰几句,只听邶母又道:“他那个狗脾气,见我冷淡,他便也对我冷淡,又经常带着子女外出游历不归家,那个黑心肝的母夜叉便趁我病时苛待于我,不然我的身子骨也不至于这般弱!”

相柳闻言沉了脸,眸若寒冰,“娘亲不必忧心,交给我处理。”

邶母听到儿子如此关心她,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歪头看着相柳,“你想怎么做?”

“杀了他俩,我来当家。”

邶母不仅没被这句大胆言论吓到,反而笑容灿若朝阳,心情大好!

嘿!我这个大儿子是真孝顺呐!

“不必如此,你父亲虽有过,也是因为你以前实在是让人不省心,他罪不至死,以后有机会搓磨他两次杀杀他的锐气便可了,反正我现在也不在乎他。”

“是,听娘亲的。”

“至于那个母夜叉,我已经收拾过了,你不必再插手。”

“娘亲做了什么?”

邶母笑得一脸得意,“你那宝贝媳妇来复诊时,我跟她讨过毒药,她说这药让人既死不了又活不成,对付母夜叉正好用!”

相柳听见宝贝媳妇四个字,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邶母斜眼睨他,“她这脾气可太合我胃口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娶回家?怎么天天腻一块还一点动静没有?”

相柳一下子有点垂头丧气,“儿子没本事。”

邶母看见儿子低眉耷拉眼的没出息样,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马上到了,咱们先去吃饭,等你有空了我好好教教你!严格按照我的方法必可成事!”

相柳突然打了个激灵,怎么最后这句话听着如此耳熟?

等他们到了正厅,那个母夜叉还没到,只派了婢女来回话,说是头晕目眩地下不了榻,稍微一动眼前就地转天旋的,这会正吐着呢。

邶母心中冷笑,你这回也该好好尝尝在榻上躺几年的滋味了。

防风小怪问:“可请府医看过了?”

婢女答:“看过了,说是邪寒入体,已经开了药,让在家中静养。”

防风意映说:“女儿去看看。您与姨娘和两位哥哥先用饭吧。”

防风小怪摆摆手,“不必了,等用罢饭随我一同过去!你母亲向来康健,想必无大碍。”说完挥手让人传菜。

防风峥大大咧咧道:“父亲说的是,小妹,一起入座吧!”

防风意映只好应了一声坐下了。

而相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早扶着她娘亲入座了。

等用罢饭,防风小怪带着子女去探望母夜叉,相柳扶着娘亲回院子。

邶母问:“你不过去装一下孝顺吗?毕竟是你的主母。”

相柳摇头,“不去,我怕忍不住对她动手。”

邶母:“……”

相柳反问:“娘亲为何不去?”

邶母说:“都知道我俩向来不和,就不必过去装模作样了。”

相柳:“……”

“娘亲,防风家现在谁的箭术最好?”

“自然是你爹,每一代家主被选中后,箭术都是由上一代家主亲传,并悉心教导。你们仨的箭术虽都为你爹传授,可是你哥哥愚笨,你又心思不全在这上面,只你妹妹一人得了真传。”

等给娘亲送到院子后,相柳便又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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