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外墙上,一团成年人大小的黑影像一只蜘蛛,又像一只没有尾巴的壁虎一样在悄悄地向上爬行着。

病房里,我、老爸、白正勇、王小虎、王彪,外加一个刘队长目前还算是正常人。而现在的李春花,我也不知道她正不正常。

夜半已过,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刘队长把我们这几个“正常人”聚集在一起,仔细地打听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最清楚整个事件的人莫过于老爸了,他一口气把事情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刘队长听完之后露出一副表情诧异的样子,他明明已经知道小张和小李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已经已经从王芳的述说得到了最逼近真相的结果,可他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便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真的有这种离奇的事情?死人头自己会跑?不可能吧? 白健,你说的这个也太离谱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我相信,一切怪事都能得到科学合理的解释。”

刘队长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告诉在场几个人关于化验室主任王芳刚才告诉他“死人头细胞自我分裂和吞噬”以及王茂可能是个“活死人”的化验结果,因为他实在理不出更多的头绪来,希望从我们的口中能探查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众人一听到“活死人”这个词,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王茂,只见被绑在床上的王茂完全无意识地惨笑着,嘴角仍然不断地流出绿色的腥臭的唾液。

此时,病房的灯“滋啦”一声灭了,两三秒钟之后又亮了,我觉得渗得慌,特别是当我听刘队长说王茂是一个在那怪物一咬之后已经中毒身亡的死人的时候,这个夜晚,我注定睡不着了。

病房的灯再次“滋啦”一下熄灭了!

“嘿?一会儿亮一会儿熄灭,闯鬼了吗?怎么回事?”刘队长朝门外的那两个公安干警吼了一句。

外面一个公安回道:“医院的电工老李头说医院的电路年久失修,今天晚上电压不稳,所以灯就闪了两下,现在已经去供电房检查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好!”

不一会儿,走廊和病房的灯又开始滋啦作响,一明一暗,而且,好像比刚才更加频繁了,在不断地闪烁中,所有的白炽灯却突然熄灭了。整个医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半分钟之后,应急灯开启。

刘队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喊了一声:“糟了!

说完这两个字,刘队长便带着一个公安匆匆往供电房跑去。

供电房的门大开着,刘队长和他的手下打开了公安专用的手电筒,一手举着枪,在门外喊道:“老李,老李……”

可是供电房内一句回音都没有!

刘队长给他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便一先一后地冲进了供电房。

供电房里一片狼藉,地面上,墙面上,到处飞溅着殷红的血,还在冒着一丝丝的雾气。老李的脑袋,似乎被一个力大无比的人撞到了变压器上,鲜血混合着脑浆还在不停地往地下淌着。

刘队长的手下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忍不住一阵阵干呕!

刘队长不禁打了个寒颤,和他的手下背靠着背检查着供电房。这供电房在医院的三楼,平时一般都半开着窗户,但门通常是锁着的。刘队长挪到窗户旁边,发现窗台上有类似手印和脚印一样的痕迹,但这种印迹却比普通的手印和脚印要大得多,印迹中间部分好像是空的,上面还留着些许绿色的黏液,发出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

刘队长心想,这黏液应该和王二毛嘴角流出来的那种绿色的液体差不多。

奇怪的是,他们在供电房门外并没有发现带着这种黏液的手印和脚印。

刘队长忽然想到,“不对啊!如果这东西能顺着医院的外墙爬上来,那么,他就能吸附墙壁——难怪这印迹的中间部分是空的,原来他的手脚充当了吸盘。”

想到这里,刘队长拿着手电筒往天花板上照去,一行和窗台上同样的印迹一直通往供电房的门外。

刘队长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完了完了!”带着他的手下顺着天花板上的印迹冲出了供电房!

刘队长和他的手下刚刚冲出供电房,忽然“砰砰砰”三声枪响划破夜空。

尖叫声,脚步声,在医院长长的,昏暗的走廊里回荡着。

刘队长吩咐那个手下赶紧召集其他地方的公安包围整个县医院,封锁医院内外所有下水道入口,而附近听到枪响的公安也往县医院这边赶了过来。

刘队长往枪声响起的方向追过去,而这个方向也正是天花板上的“吸盘”前进的方向。

又是一阵尖叫,紧接着又是三声枪响,胆小的护士们和住院的病人们被枪声吓得尖叫起来。尖叫过后是片刻的宁静,可几秒钟之后,尖叫声又此起彼伏地传了出来。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要命,难道就只会尖叫吗?小心被当成活靶子。”

刘队长一边跑一边在走廊上大骂了,此时正好赶到了李春花和王茂的病房门外。

刘队长的另一个手下瘫坐在病房门外的地上,筛糠似的抖着。他的面前,是已经发生变异的张军,此时的张军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反胃的腥臭味,倒在一滩龌龊的绿色黏液中,脑浆迸裂。

张军的旁边,白正勇拿着一根粗粗的桃木棍愤怒地望着已经殒命的张军,而那根还残留着脑浆并滴着黑褐色血滴的桃木棍下面,一具死人头骨被砸成了一块一块。那些头骨上面还残留着几个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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