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线路的是副区长周超,上次在吴汀韬设宴的时候,夏瑾娴也算是见过的。

跟周超打了招呼,她让了一步,想让周超先上车,结果周超却站在她旁边问,“周主席到了吗?”

夏瑾娴说还在楼上,应该很快会下来。

周超点了点头,却没有上车的打算。

夏瑾娴觉得拘束,她的手无意识地捋着自己的鬓发。

从周超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倒是很有熟女的韵味,但又透着些超脱世俗的淡雅。

周超离异两次了,他带着一个8岁的孩子。

那天吴汀韬带了夏瑾娴来宴会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觉得眼前一亮。

后来有几次,因为行政诉讼接洽,他又假装无意间问了吴汀韬关于夏瑾娴的近况。

知道吴汀韬意在帮夏瑾娴事业上再进一步,他虽然问得多了,吴汀韬却也答得不少。

隐约提了一句,夏瑾娴还单身,倒是让他留心了。

他让荀军调了夏瑾娴的个人简历来看过,婚姻状况显示是离异。

两段失败的婚姻,让周超对于再婚,一直很慎重。

他的第一任妻子相识于微时,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科长,因为管着建设项目,就认识了几个老板。

谁知道其中一个往自己家里跑得勤快了,把他老婆也给勾跑了,丢下一个一岁的孩子就走了,还说他没用,关心家里关心得太少。

第二个妻子则是无法忍受他长期不顾家里,还把继子扔给她管。

两段婚姻都让他焦头烂额,可是看到夏瑾娴,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

这是他的一种直觉。

她有现在很多女人所没有的沉静和淡然,没有穿金戴银,反而妆容浅淡,衣着得体,装饰雅致,让人看得很舒服。

那天酒桌上他看了她许久,明明在座随便一个都足够让她事业腾飞,她却浑然不在意。

甚至,都没有主动敬过任何人酒。

仿佛置身事外,只是听着人说话。

但她听人说话的时候,神情又格外认真。

也是托吴可掬又打探过,吴可掬说,夏瑾娴应该算是吴汀韬的养女。

关系虽然复杂,但是这样特别的女人,加上吴汀韬的影响力,倒是让周超有些莫名的关注和在意。

所以这次也是借着视察的机会,想跟夏瑾娴多说两句,近距离观察一下。

此刻,他特地站在夏瑾娴身边,假意是在等周政,不时问夏瑾娴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不远处又走下来一群人,夏瑾娴抬头,看到了为首的许晏清。

她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知道见面是难免,但最近这频率也太高了一些。

两个人之间,又不可能摒弃当年发生过的那些旧事,如今即使要假装是普通的旧识,恐怕都做不到。

分手之后,反而成了最陌生的陌生人。

隔着八年的时光长河,和彼此不了解的人生。

连个招呼也打不上,问候一声都不能。

这种碰面,让夏瑾娴觉得难受。

她低垂了眉眼,假装没看到。

周超看到许晏清,也抬了抬手,两个人算是打招呼。

许晏清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点了点头,目光如羽毛,在夏瑾娴身上轻轻扫了一下,就移开了。

周超问身后陪着的秘书荀军,“今天许区长也外出?”

荀军翻出一周安排道,“是跟谢区长出去谈4.0项目。”

周超挑了挑眉道,“就是上次说到的WP-223地块的事情?对方不是要一次性出让吗?还有两个强制的案子,能来得及?”

荀军道,“这我要问一下规划和指挥部那边了。”

周超分管城建和执法,不过,规划这块,许晏清来了之后,区领导分工调整了一番,现在变成区长谢本初亲自分管的了,他则新增了执法。

周超对荀军道,“不用问了,领导有他自己的安排。”

夏瑾娴拿着签到单在一旁,来一个委员勾一个。

因为周超手上管着实权部门,不少委员还想来跟周超攀谈一番。

但奇怪的是,周超今天似乎兴致不高。

夏静娴默默听着周超同人说话,总觉得刚才他的话语里,透露出几许对许晏清的嫉妒成分。

也许,在谢区长这里,许晏清更能说得上话?

但另一方面,周超似乎是在炫耀,炫耀他对一切了若指掌。

这种炫耀,往往会发生在男人在意的女人面前。

俗话叫:孔雀开屏。

她抱着签到单,环顾一周,只有自己这一个女人。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周超问夏瑾娴,“今天视察大概到几点?”

夏瑾娴答道,“应该会到下午五点,如果不堵车的话。”

周超点了点头,问夏瑾娴,“晚上周主席告诉过你安排吗?”

他晚上叫了个委员组局,请周政吃饭。

这次特地让周政叫了夏瑾娴,对周超知根知底的周政很快就明白了,还笑他小子想吃窝边草。

但周政虽然安排了夏瑾娴跟自己的调研路线,却也怕夏瑾娴提前把吃饭的事情说出去,惹来别的委员误会,就没提。

只打算晚上临行前,把夏瑾娴带上就完了。

夏瑾娴听周超这么一问,倒是有些茫然。

朱秘书长是知道周超晚上约了周政的,但他不知道晚上是否会带夏瑾娴,便道,“周主席的安排,平时都是我们小傅负责的。”

周超挑了挑眉。

从他这个举动,夏瑾娴立刻明白了,大概晚上也叫了自己?

但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唯一的交集是因为吴汀韬,所以,周超有事要求吴汀韬办?

吴汀韬能请周超吃饭,显然是熟识的,那就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所以,周超只是承了吴汀韬的情,来关照自己?

这么一想,倒不是没可能。

夏瑾娴反应过来了,难道这次视察安排的调整,是因为周超吗?

想到这里,内心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她抱着签到表,勾了勾嘴角,嘲笑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许晏清就算回来了,可当年是她提分的手,也是她先结的婚。

她又想让许晏清对她保留些什么呢?

八年,也许分手的场景,他也早就忘了个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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