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娘见马桂花表情连变都没变。
马上掉头对着马春芬,“春芬啊,就当大娘求你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是个庄稼汉,能有什么毒计?他......他就是一时想岔了!”
说着膝盖向下弯,连忙被旁边的人给扶住了,开口就劝马春芬放过陈四这一次。
马春芬根本不听,“陈大娘,我不吃你这套。还不懂什么?不懂什么能冲着我们家人命来?就是说破大天我们家这次也不能让,让了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再说了,我和妈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公社主任就在现场,怎么?我们权利比公社主任还大,人家都要查到底,我们还能管到人家头上?”一番有理有据,让周围吹风的人没话了。
确实,能让人家当场带走,应该不是小问题。
这时候陈四爹姗姗来迟,进入到人群中心。
先叹了一口,“弟妹,你不用理我家老太婆的歪缠,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他就是岁数大了,觉得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总想趁着活着的时候图个团圆。”陈四娘配合抹眼泪,“桂花妹子,你看在我们家老陈的面子上。他要是不退下哪能有建国的今天呢?”
于老头拿着工具将手中的木头尽可能的打磨光滑,别看他手上忙活不停,实际上耳朵可一直听着呢。
陈老头已经下场了,接下来就是准备说让于建国承他的情了,这老头是不是觉得整个大队就他一个聪明人?
得让他把嘴闭上,这么嘚吧下去老伴儿万一吃亏呢。
“乖乖,等会儿爷爷啊。”于老头拍拍于雯雯的头,起身。
他随手将小铅笔头别在耳后,背着手出去了。
于雯雯悄悄趴在大门后面,现场看戏。
于老头溜溜哒哒出去了,既然对方都这么不要脸了,他替对方要脸做什么?
“陈家嫂子,你这话可说错了。我看围在这儿的乡亲这么多,我这个老头子就在这说明白吧。也别让大家以为我们家老大受了他们家多大人情一样。陈四他爹当年不当支书是自愿的?你可真能拿社员当傻子忽悠,你放眼看看周围各个大队谁家大队和支书是同一个姓的,还是没出五服的兄弟?
他要是不下去,上头的人就能给他撸下去。我们家建国能当支书是因为他能力强,负责任。你们家陈四当时选举时有多少票数是人情你们心里不清楚?”陈四爹眼见着周围人的面色不对,心道不好,他原本是想着和老婆子配合硬让于建国受这个人情,放过陈四的,没想到于老头直接说开了。
忙阻止,“于老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和老婆子也没别的意思......”
于老头不理他,“后来我们家建国当选了,人家夸你高风亮节,不贪权,我们也没说什么。谁知道你们家陈四图谋这么大,盯上支书的位置了,不就是想着建国出事了,这支书的位置就是你们家的吗?”
一番话说出,周围的人再没有给求情的了。
求啥情啊,合着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被人骗了?
仔细一想,确实啊!
有上年纪的老人回忆,“好像于老头说的是真的,我娘家大队支书和大队长就是亲的堂兄弟,后来还真让人撸了,我当时还纳闷呢,咋不让干了呢!”
“那人家于叔说的挺对的啊,于支书靠自己当干部,最后被这么个靠爹的恶心货盯上了?”
“那老陈家可够不要脸的了,又要名声,还想让害人的儿子当干部,咋不上天呢!”
陈四爹的老心脏被周围打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弄的慌乱,为了个蠢儿子他都晚节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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