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那这么多年她连一条便宜的红绳都没有买给你?你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你不喜欢跟她做不做是两码事。她对你就是带着利益的,说句老实话,如果有人能给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愿意跟那个人做朋友,捧着她。”
言语逐渐尖锐:“你看她现在,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你的吧?今天早上我还看见她从你柜子里拿饼干了。”
“你们家人就没有拦住你,不准你们来往?”
钱蕾蕾声音几不可闻:“说......说了,我没听。”
李胜男最后总结:“那我建议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为什么选择下乡?我看你家里条件不错,对你也好,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也不该你这个女孩子下乡,你是不是又听她说什么了?”
钱蕾蕾眼眶都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她怎么能想到这段友谊拿到阳光下一晒,会这么脏,这么臭。
妈妈之前说过的话和张家宁不经意劝她的话,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来回播放。
掏出手帕擦擦眼泪:“我,我得远离她吧?”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种人。以她的性子,如果你一刀切直接跟她断了,我怕她恼羞成怒,你知道在这乡下想毁掉一个女孩太容易了。偏偏我们还住在一起,想害你就更容易了。”
李胜男从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一个人,比如总有人她爸妈耳边说“还是得有个儿子”“拼着命都不要也得生个儿子。”
李胜男听到就会翻脸,人家就会说:我这是开玩笑的。
呸!什么玩笑!就是故意的!
她妈都快四十了,拿命生孩子是开玩笑?
钱蕾蕾眼神坚定:“我知道,我会慢慢来,真的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眼看着快下午上工了,还没吃饭。
钱蕾蕾翻出柜子里的饼干,向李胜男的方向推推:“吃吧,与其让她吃还不如咱俩吃完。”
李胜男咬着饼干,摸出一把松子放到钱蕾蕾手里:“你得改改你这性子,要不然你迟早还得被骗。”
“我尽力改,就当是我对你的谢礼吧。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怕我真的没有好下场。”
钱蕾蕾起身给李胜男的水加一勺红糖。
李胜男的眼神瞟过来,钱蕾蕾迅速吃光手上的饼干,干了杯子中的水。
扔下一句:“我去上工了。”
还没出门呢,里面的吼声传来:“衣服!衣服没换!”
钱蕾蕾讪讪地回来了,又换了一件衬衫,李胜男评价:“你就没有差一点的衣服吗?穿这种衣服干农活可惜衣服了。”
“我的衣服都是这样的,我还带了几条布拉吉……”
李胜男今天无奈的次数直线上涨,腿脚不方便,指挥钱蕾蕾:“你拿盆把衣服泡上,明天等我好点儿了,给搓出来。”
“我还有两件衣服有点坏了,本来我带出来是想给张家宁的。”
“别给了,你补上接着穿。不会针线活,你晚上回来我教你。”李胜男可没有对一个人大包大揽的想法。
钱蕾蕾也想着不会就学,在这里还不一定呆多久呢,哪能事事都求别人。
抓一小把她爸出差沪市带回来的糖,嘴上念叨:“谢礼,还是谢礼。我笨手笨脚的,你得多费心啊。”
给完就撤,这次是真的出去上去上工了。
李胜男看看手里的糖,无语再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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