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送来的宫人和礼物陆陆续续搬进后院。

太医给敏敏诊断了后,开了几副安胎药,从小药箱拿出一株株珍贵药材嘱咐宫女如何熬制。

朱樉闷不作声给了马三宝一个眼神,两人来到后院池塘假山前。

原本笑呵呵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药方和药渣给杜郎中看了怎么说?”

马三宝恭敬道:“爷,杜郎中说其中有两味药的份量不对,多一分少一分都可能导致主母小产。”

“把抓药的许太医当着刘太医的面沉了,让他管住自己的嘴。以后府里的药食你亲自把关。”

“奴婢遵命。”

“三宝啊,快过年了这城里的脏东西都打扫干净了。”

“奴婢亲自去办。”

看着马三宝远去,朱樉看着手里的亲王金册眼底里闪着寒芒。

许文守和刘文泰两位太医刚回到值房,准备关上门,一帮黑衣太监就踢开房门闯了进来。

“你们这些阉人胆敢擅闯本官值房?”许文守须发皆张怒斥来人。

黑衣太监身披半身甲胄拿着弓弩对准他们,领头的马三宝皮笑肉不笑道:“鄙人王府总管马三宝,许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当值之时喝酒?”

“你胡说,本官从不饮酒。”

刘文泰忙作和事佬道:“诸位公公是不是误会了?本官一直和许大人为王妃诊脉从未分开,本官作证许大人这些日子真的滴酒不沾。”

“误会?来人请许大人饮酒。”

两名孔武有力的太监一把将许文守按在桌上扒开嘴,另一名太监拎起一壶酒就往他嘴里灌。

一壶酒灌完,许文守就面色红润醉醺醺站不稳。

“西湖雅座一位,许太医请吧。”

开封西湖边,刘文泰被吓得面无人色眼睁睁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许文守被扔进了湖里。

刘文泰牙关打颤道:“他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来给王妃诊治,你们居然杀了他。”

马三宝却毫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念道:“洪武四年腊月十五,太常寺卿吕本五十大寿宴请同僚,你们太医院本来不在名单上,却进了吕府最角落的西厢房。隔日许府管家拿了一幅王希孟的赝品山水图去了应天府的珍宝斋换了五百金,其中二百金由一位书童带到了刘府。刘大人,我说的对吧?”

马三宝说完将信递给了刘文泰,刘文泰一看上面的对话吓的汗毛倒立。

他失声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锦衣卫都不知道的事,你们怎会如此清楚?”

“刘大人我们是夜游神,锦衣卫管的了我们管,锦衣卫管不了我们也要管。为天帝司夜,止小儿啼哭这就是夜游神。”

“你们不是陛下的人,你们是秦王的人,我们有圣命在,秦王他万万不能杀我们。”

“你刘府上下二十七口人,包括你赎身养在乌衣巷的外室孟氏和私生子可全看你刘大人的诚意了,王爷说了机会只有一次。”

刘文泰磕头如捣蒜道:“下官这就回禀娘娘,许大人是喝醉了失足而死。”

“刘大人果然是人中俊杰。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吧?”

刘文泰看到密密麻麻近百支弩对准自己,吓的魂不附体道:“以后王爷就是我的主子。”

“刘大人,画押吧。”

刘文泰看到那张赫然写着奉天靖难的请愿书,咬着牙按下了红手印。

当晚开封城内的锦衣卫秘密据点遭到了元朝余孽的突袭,城内探子意外失足、失火、落水近百人。

安民军的牙帐内,朱樉坐在主帅位上面若寒冰,黑豹趴在他身前对着被打成一条死狗的锦衣卫百户。

绿色的眼睛里兴奋的发光,朱樉嘴里啃着一根羊腿冷冷道:“不说是吧?骨头挺硬的,三宝给他上点强度。”

浑身血淋淋的锦衣卫百户连忙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要问什么小人纪刚一定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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