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语气一顿,思绪回转,又忧虑不安的说道:“至于那孙家,不过是一时得势罢了,你且安心在姑母家住着,等到那孙春娘没了新鲜劲,回了京都,你再回宣阳府也不迟…”
“二姑母所言甚是,殊行也想多讨扰二姑父一阵子!”
梁公点了点头,一侧的张氏闻言,语气和煦的说道:“你仲夏姐姐去了她外祖家,还未回来,等回来了,你们再一道玩!”
梁仲夏是梁公唯一的女儿,目前已娶了两位夫郎,正月里带着两位夫郎去外祖家小住,还未归家。
“不妨事的,有二姑父陪着,殊行就已经很知足了!”
梁公的夫郎张氏闻言,眼里一派慈蔼之色。
对梁公的这个外甥,生出了几分喜爱之意,千殊行长得品貌出众不说,还特别的会讨自己欢心,是个孝顺的孩子。
千殊行见状,将想要打探宋湘的心思又翻了出来,踌躇了下,暗自下定决心,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二姑母,刚刚离去的那位女郎为何带着薄礼上门?还脆生生磕了三个响头,看着怪有意思的!”
方才,他从内室里听到正厅传来女子的声音,出于好奇窥视了一眼,就再也无法收回眸光。
只见正厅上的女子风采出众,才华藻丽,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女郎。
梁公以为外甥是出于好奇询问,也没有设防,笑着说道:“你说宋湘阿,那是我不成器的学生,这次上门是为了补交束修的…”
“宋湘…”千殊行嘴里念叨,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你大姑母应该和你说过吧?我在这奉边县扩了草堂,设馆教读,就在我们隔壁院子,收一些学生束修以此来糊口,我呀,此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图个囫囵裹腹就行了,每日不为觅柴寻米而忧虑,就已胜过世上许多人了。”
千殊行微微行礼,语气谦和:“二姑母德行高尚,学子持拜师之礼来见,那是约定俗成的,理应如此,二姑母不必为此介怀。”
闲话家常过后…
梁公的夫郎张氏将千殊行安排到了东边的一处院子,这处院子挨着西罗草堂,与西罗草堂仅仅一墙之隔,喜得千殊行顿时眉开眼笑。
张氏以为千殊行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对千殊行的喜爱又增添了几分。
…
自宋湘走后,千殊行数日间就瘦了一大圈,已经到了行忘止食忘餐的地步。
独坐深闺时,心坎上频频惦记宋湘的模样,看话本时口头上时时念叨宋湘的名字。
无时无刻不将宋湘放在心上,对宋湘已经到了非常倾慕,渴望一见的程度。
千殊行的小厮当归撇着嘴问:“这个宋湘哪有公子想的那么好?小的都替公子打听过了,她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混子!”
“不许胡说!”千殊行打断小厮的吐槽,低声询问:“可问清楚了开课的日子?宋湘还有几日来学堂?”
当归依旧撇着嘴说:“就在明日!”
千殊行心头一喜,自顾自的说道:“你去替我寻个梯子来,明日你守在院外,若是有人过来,记得大声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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