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姑娘

到了家，还没到9点，家里人都已吃完早饭，该干活的干活，该上工的上工了。张俊来到厨房，只见2碗大米白粥放在锅里，下面有热水，怕凉了。旁边有咸菜，还有红薯。张俊端起碗就吃，三下两下吃完饭，把碗刷好，就陪奶奶聊天去了，下午就要返回学校，趁着这机会，张俊想好好陪陪老人家，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同奶奶密切相关，他不想失去奶奶，也不能失去。满头银发的奶奶穿的干干净净，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裹着小脚，外褂是对襟的，布做的纽扣。一边在摘菜，一边问着张俊在学校的情况。时间就这么缓慢而又坚定的溜走了。到了下午四点，张俊就得返校，六点要上晚自习。虽然上不上对于张俊来说都一个样，但他不想让家人担心。四点一过，骑上自行车，拎着书包，里面装着三瓶咸菜和一瓶蔬菜，出发了。

周一早上，陪小鬼上完早自习，吃过早饭，张俊就准备去县城。背上书包，里面装着几块石块，来到小镇汽车站，坐早上第一班八点去县城的大巴车，路费3元，在那个年代三元已经是非常多了。本来小鬼也想去的，被张俊以路费太贵劝了回去。去县城的路一半石子路，一半柏油路，石子路非常颠簸，让人容易睡觉。坐在旁边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是花样年华，一头短发，脸上浅施粉黛，杏眼粉腮，皮肤光滑白净，上衣是浅黄色皮夹克，下面一条天蓝色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运动鞋，给人一种干净，干练的感觉。张俊血气方刚，两世为人还没尝过鲜，闻着旁边一阵阵的香气，竟然有点心猿意马。张俊本无睡意，但为了平息心中骚动，只好闭眼假寐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全车一片惊呼声，“找死啊，骑车没长眼”。司机对着窗外骂了起来，原来岔路上一个自行车突然冲了出来，司机刹车不急，只能往右狂打方向盘，以免撞上人。骑自行车的是没事，可是大客车里可乱了套，这下措手不及，好多乘客都没抓稳直接扑到了身边的座位，而右排外边的大多趴在了过道上。张俊都快睡着了，突然感觉一阵香风扑面，然后就是温玉满怀，好软和啊，这是张俊的第一感觉。正在发育的某个部分瞬间充血，昂扬而立，好巧不巧的是本来在怀里的温玉为了快点爬起来，右手用力一撑，撑在了某个正意气风发的部分。“嗷”，“哦”两声同时响起，别人不以为意，大家都在挣扎中，没人注意到这两位。可当事人不一样啊，张俊瞬间满脸通红，一是羞的，二是疼的。姑娘也满脸通红，纯粹是羞的。“对不起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俊还在震撼中，两世的清白就这么毁了，除了五指姑娘还没别的姑娘碰过呢。“你说什么?”

张俊是真没听着，姑娘还以为张俊故意的，别过脸没理他。张俊没有经验，脸皮也薄，只好扭过头看向窗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时人皮实，只要不是摔断胳膊腿的，都没人当回事，破个皮算啥事啊，车子继续前进。张俊只好看着窗外，偶尔拿眼睛余光看看姑娘。有几次都想拿一眼万里来看穿姑娘，但良心还是让他及时收了眼。“做人不能太畜生啊！”张俊如是叹道。他不知道的是姑娘也经常拿眼睛瞟他，偶尔瞟到那个地方，脸都红透了，心里在想，还真大，也不知道刚才按没按坏，我用的劲挺大的，真要是坏了，那不是害了人一辈子吗？这人真木讷，连哄哄女人都不会。张俊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后面一路顺利，在县城汽车站下了车，县城不大，就3条横街，3条竖街，但这已是县里最大的镇了，那时候离全国大搞基建，城市化还早，处处透着淳朴，自然。一条璋水绕着县城而过，在这儿形成了一个回湾，水流平缓，是天然的优良港口。据说当年朱元璋就是在现在码头那块同陈友谅大战，先败后胜，自此后，势如破竹，直捣陈友谅的老巢，朱元璋感慨不已，觉得这是自己的福地，所以让当地县城搬到这儿，又花钱建了个码头，成为附近货物的集散地。张俊来到码头，看着缓缓前行的河水，还有一些渔船在河中飘荡。心情瞬间开阔了起来，这是张俊第二次来县城，上次来是因为参加中考，学校组织过来的，没有单独行动，也没见到这条璋水。码头上人来人往，那时公路和铁路还不发达，水运是一种重要的运输方式。看着这片繁忙的地方，张俊一时无从下手，不知从哪儿开始寻找碰运气。“救命啊”，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传来，现在自信心爆棚，正义感十足的张俊赶紧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左面一阵骚动，人群像受惊的兔子四散开来。张俊傻傻的站在路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向自己拼命而逃的姑娘，后面跟着三个手拿砍刀的黄毛。这不是车上那姑娘吗？这也太巧了吧，张俊深吸口气，既然是缘分，爷们就接着，心里如是想，脚下一蹬，电射而出，瞬间就来到了姑娘面前，把她往身后一带，独自面对三个黄毛。这四个人大概都跑累了，手扶着膝盖，低着头，喘着粗气，其中一个黄毛用刀指着张俊，“小屁孩，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砍，毛都没长齐，就想着英雄救美。”张俊懒得废话，上前一步，轻轻一脚就将说话的黄毛踢到了3米开外，剩下的两个傻了眼，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脚上功夫真不错。跑吧，两人也不说话，对视一眼，分两边走了。这下轮到张俊傻眼了，这也行？不要面子的吗？连句狠话都没有，真是不合格的混子。他转过头，想看下姑娘情况，却发现姑娘被两个人扶着正准备上一辆汽车，那个年代私家车可是稀奇玩意儿。姑娘转过身，看着张俊，满脸复杂，还有羞愧，“今天真是多谢你了，有缘再见”。说完就钻上汽车，一溜烟的走了，留下张俊独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