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温恒收笔,将纸张叠好,一一放入太监端着的盘中,侧头给温言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垂手等待着结果宣布。

温言紧张地搓搓手,自己只负责给大哥提供灵感,不知道最后成文出来,温恒能不能写得出这种生死之隔的入骨相思来。

乾平皇展开两张试卷,宴中人噤若寒蝉,生怕漏过皇帝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乾平皇看着纸上内容,凝视温恒良久。

时间久的温言心里直打鼓,她甚至连温恒喜好龙阳这种荒谬的借口都已经放在嘴边了,只听龙椅上爆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好啊。”乾平皇望着温恒,浑浊不堪的眼睛里有着赞赏。

众人见状,便了然胜负已分。

宿卿颔首,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好一个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陈涉接过温恒的答卷,也不禁赞赏起来。

“温学士字字句句,肺腑动人。”

第一场比试,东道主首战告捷,西秦使节团竟也并无怒色。

“本尊听闻温恒公子尚未婚配,很是好奇,如何写出这般文章来的。”容与面上含笑,食指有节奏地叩在膝盖上,那枚金玉扳指晃得温言有些花眼。

温恒面色一红,拱手道:“战场刀剑无言,在下虽只是一介文官,但家中父兄常年征战在外,耳濡目染,也懂得生死残酷之情。”

“每个士兵背后,都有一个家庭。每活过一日,就可以多一封报安家书。可总有天不遂人愿的时候,温恒,便是以此为契机,写下这篇《生死赋》。”

此话一出,场内瞬间寂静无声。

世人只道相思之情是小爱,家国之事才是大爱。

殊不知二者本无界限,为大爱舍小情,又何尝不能荡气回肠呢?

本以为会是两篇靡靡之词的对决,众人都面上调笑,却骤然听到温恒这番说辞,全都老脸一红,不禁羞愧起来。

温恒不仅清楚明白地领会了温言表演的情景,竟还加以升华了,不愧为最年轻的大学士!

容与笑了,身侧宿卿钦佩道:“温学士所言,在下自愧不如,这题,宿卿输的心服口服。”

场内这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温言也十分卖力的开始鼓掌叫好,心中却为没能拜读一下宿卿的靡靡之词而感到些微的遗憾。

“如此,想来温家人才济济,这第二轮比试,不如就请温姑娘来吧。”容与风轻云淡一句话,炸的温言头晕眼花。

狗!太狗了!

这人分明是蓄意报复,记恨自己对他宫外挟恩,更记恨自己帮作弊害的西秦首战失利,他绝对是有心整自己!

温言叫苦不迭,一口陈年老血哽在喉头,书里也没提boss今天就会出场啊!

可恶的系统,关键时候不出现,真是太不靠谱了。

本以为,只要自己今日猥琐发育,最后再躲过赐婚,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谁料半路杀出个仙尊容与。

无法探知温言复杂内心活动的陈涉,听他这话,不禁眼前一亮,再次不嫌恶心地开始送“秋刀”:“落落冰雪聪明,想必定能马到功成。”

温言勉强一乐,心道,太子这嘴甚好,不如噶了扔掉。

她爹也是个武蒙子,错将温言求助的眼神理解成,要为温家争个脸面的意思。

大手一挥:“太子厚爱!小女定当不负众望!”

温言的笑容僵在脸上,隐有裂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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