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贤妃死活拉着慕杨去湖上泛舟。

欣曰宫很大,园子里还有一个湖泊,早年贤妃与慕杨时常在上面泛舟采莲子。

正值夏日,贤妃便又坐不住了,扯着慕杨驾船游湖。

长宁宫里太后听说了,大赞贤妃是个好的,“慕杨太安静,有这个闹腾的贤妃支棱着,哀家放心。”

有了太后的支持,贤妃更是肆无忌惮。

两人又是泛舟,又是采莲蓬、吃莲子,又是心血来潮喝了流觞酒。

足足玩闹了一日,贤妃这才放回了慕杨。

临别时,贤妃挣扎犹豫地在慕杨耳边轻声说,“阿慕,圣人打算在静宜公主的接风宴上给你下马威,你,小心……”

紧接着,她用力握了握慕杨的手,再放开,哈哈笑着,“今日真好,慕杨,你回了宫,咱们日日如此撒欢。”

慕杨眼里含着雾气,笑道,“好!”

慕杨同贤妃在欣曰宫玩闹的时候,静宜公主入了长宁宫。

静宜公主一入长宁宫,便匍匐在地,痛哭不已。

“母后,儿臣终于又见到您了。儿臣以为,以为,此生再无缘得见天颜……呜呜呜……”

“我儿莫哭,你一哭,母后这心都要碎了。”太后也哀恸,到底是一手一脚养大的,若说一点感情也无,是不可能的。

太后叫起静宜公主,但公主坚决不肯,她跪行至太后跟前,抱着太后的膝头哀哀恸哭。

太后也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静宜公主边哭边诉说被太后养育的美好时光,成功勾起太后的怜惜之心。

太后果然悲从中来,抱着她儿啊儿啊唤个不停。

最后还是梁尚宫劝起了她,“殿下,您伤心,太后殿下也会伤心。您如今回朝,合该开开心心地过一生。”

终于,静宜止住了哭声,从地上爬起来,任由宫人伺候着净了脸和手,方才坐在太师椅上,羞愧地说,“母后见谅,静宜,失礼了。”

太后此刻也重新整理了仪容,恢复了淡然从容的神色,满眼慈爱地看着静宜,“孩子,既回了家,你只管放大胆子好好过活。你还年轻,独身一人未免凄苦。待过些时日,哀家定然为你物色一门好亲,日后也能儿女成群。”

静宜闻言神色一僵,继而满含感恩地说,“母后说得是,静宜有今日,全仗母后仁慈。”

太后宽慰地一笑,“你知道便好,咱们母女一场,哀家总是盼着你好,为你着想的心思,一点不比圣人少。”

静宜连连点头,一脸孺慕之情,更得太后怜惜。

没错,怜惜。

这,便是静宜今日入宫的真正原因。

她深知,光靠圣人的感激是不够的,若无太后的眷顾,她如何能在后宫得势?

于是,她依仗被太后抚养多年的感情,勾起太后对她的怜惜之情。

有了太后的支持,她才能真正横行京城。

而柳慕杨始终是她前行路上的绊脚石,她定然要将她除去。

只是,如今还急不得,她只能徐徐图之。

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太后给梁尚宫打了个眼色。

梁尚宫即刻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只小匣子递给了太后。

太后笑着接过,搁在边上的几案上,笑着示意静宜公主打开。

静宜狐疑地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纸地契。

太后满面笑容,“静宜,这是一座五进宅院的地契。当初你远嫁,哀家差点哭瞎双眼,虽然心中不舍,但为大豫计,不得不牺牲你。如今想来,依旧心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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