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哪有那么容易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只是看他说话的时候嘴一扯一扯的。
都快扯到耳朵了。
这说明他的表情正不受控制的喜形于色。
这就算是对儿子的褒奖了。
但是又怕儿子这一身的斗争经验把路走歪。
他当年可是很看到了一些东西的。
时代背景下的人性都是扭曲的。
老书记不想老二变成那个样子。
王兴汉问,“老爸,童老辈子吃亏没?”
老书记摇摇头。
王兴汉又问,“陈德欢能娶着媳妇不?”
老书记点点头。
王兴汉最后一问,“老爸,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老书记长舒了一口气,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如同消失了一般,说不出的轻松。
“斗争,是团结的手段!”
“团结,是斗争的目的!”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
“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老书记没读什么书,但是知道王兴汉的这些话就是对他刚才做的这些事做了一个总结。
简单来讲:对童江退让,他不会记你好,反而会蹬鼻子上脸,给他一巴掌,让他知道厉害,以后会服管许多!
老书记问,“这就是你在大学学到的?”
王兴汉摇摇头,“这是书上看的。”
老书记好奇问,“什么书?”
王兴汉看着裂纹如蛛网的墙上的伟人像,一脸微笑,“毛选!”
老书记服气啦!
刚刚睡了一会会的小崽崽,醒了就不断地舔王耀祖的手指。
才吃饱,又饿了。
米汤还是不管用,王兴汉问,“黄济民家里的羊子是不是才下了崽?”
“大哥去要点羊奶!”
“算了,明天一早去要,多要一点,我有用。”
吴春桦出来看看儿子,柔声说,“我给你烧了一屉锅的水,你要不要洗一下。”
老妈好像已经熟悉了老二的生活习惯。
每天都要洗澡。
出去两天两夜,身上肯定不舒服。
王兴汉提着水去了里屋。
里屋和灶屋中间有间放杂物的,粮仓就放在这里,还堆了一架老风车。
不是荷兰的风车。
而是用来把农作物中的杂物吹干净的风车。
里屋和杂物间中间有条排水沟。
这是以前给二姐留作洗澡的地方。
后来二姐没了,老妈在这里养过兔子。
不过那兔子是真的臭。
不光臭,还特么的乱打洞。
兔子跟泰日天有想同的特性,随时随地都可以耸。
不过泰日天没有兔子猛。
兔子是玩真的。
繁殖能力超屌的。
所以这间屋子下面全是洞 ,兔子就躲在洞里生小兔子。
小兔子的毛才长全,今天跑出来一只,明天跑出来一只……
王兴汉洗着澡,思绪飞出去好远。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躺在松软的床上,压得谷草沙沙沙地响。
如果这一觉醒来,还是在这里的话,那就不再想那三十多年后的事情啦……
不过,王兴汉再一想,这个年代,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一觉睡得不算沉,甚至有点惊醒,只是每每想把眼睛睁开的时候,都会觉得眼皮很重。
偶尔还听有人在叫,哇哇叫,后来变成了哀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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