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子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
“以前你小时候还给你拿水果糖。”
“你争气,你懂事,你现在是你们家的靠山。”
“可是……”
“可是……”
“可是你不能欺负人呐……”
童江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很多人不理解?
想象一下你上学的时候书包里有包烟,你妈要检查你的书包时,你的演技。
拉开书包,贴你妈的脸上,“看看看,你看清楚,有没有?”
接着猛地收回书包,委屈地开始哭,“你们从来都不相信我,总是冤枉我。”
这不就是在赌吗?
五五开。
认真看,就死。
心疼儿子,不看了,就生。
那么王兴汉会怎么处理呢?童江不是他儿子。
他不会心疼童江。
先去灶屋,“妈,我回来了!”
再去偏房(蚕房),“爸,喂蚕子啊?”
再回堂屋,看着这一撂账本 ,随手翻了几页。
童江看似很稳,其实牙关子已经上下在碰撞,慌得想干呕……
门外的王耀祖破竹。
陈德欢一直看着堂屋里的动静。
童江其实已经僵硬了。
不过王兴汉却永远一副和气的笑脸。
看到王兴汉每翻一页纸的时候,童江的脸都在抽。
王兴汉也不看账目,而是看账本的装订处,有没有撕掉的纸。
这一个小动作,更是让童江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连同他的太阳穴也在突突地跳。
这对一把年纪的童江的心脏是一种考验。
可是下一刻,王兴汉把账本合上,侧着将账本开合面儿斜搓开,给童江一支笔,“老辈子,来把名字写上!”
童江照王兴汉的法子,把每本账本都写了名字。
听王兴汉说,“这种办法等于是防伪标制了。”
“证明这是老辈子拿过来的账本。”
“一时间我也看不了这么多。”
“肯定要在我这里放几天的。”
“到时候免得说我是把账本调了包,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童江越听越不对劲。
写到最后一本的时候,手都有点控制不住地开始抖。
童江问,“兴汉,你啥时候能看完?”
王兴汉去童江手里接最后一个账本,“这个我不太清楚。”
“我把它们拿到镇上去,找镇公所的会计帮我看。”
“他们是专门搞这个的,我们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原则,把该扯的扯清楚。”
“如果供销社正常亏损,该补多少钱,我们一分不少。”
“但如果供销社不该欠的账,欠了,那肯定是要拿说法的。”
“老辈子,有没有意见?”
童江死死地抓住最后一个本子,任王兴汉使多大的力气,也扯不过来。
童江马上陪着笑脸,“兴汉,你看,也没多大点事,怎么还麻烦镇公所。”
“要不然,你马上就看,看完我就把账本拿走了。”
王兴汉撒了手,“你可以把账本拿走。”
“我明天把人请到大队上来查就行了。”
“老书记的支部书记是大家选的,是镇党委承认的,入了册的。”
“他肯定悄悄地背着黑锅退下来,镇党委也不会同意的。”
王兴汉挥挥手,“那把账本都拿走嘛……”
“回去顺便把八三年前的账都翻出来。”
“到时候一起查。”
童江当场就傻了,急忙把账本放在最上面一层,再拿手把账本扶整齐。
“兴汉,账本先放你这里。”
“有话好好说。”
“啥都好解决!”
老妈从灶屋里端菜出来,看了看耸肩缩脖子躬着身的童江,朝他笑了笑。
童江都准备好今天中午跟老书记喝两杯,借酒劲,话革命友谊,拉一波人情攻势。
可是老妈说,“童兄弟,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童江(O_O)石化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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