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书记瞪一眼,王耀祖又把头缩了回去。
老书记咂了一口酒,“供销社的事情,你莫切过问了。”
不过问?你能气一辈子!
当儿子的这点事都办不到,那还当个锤子的儿子。
王兴汉说,“爸,你放心,过几天,童老辈子就要把账本抱到屋里来,请你主持公道。”
“到时候你还去不去守供销社?”
老书记摇头,“不去了!”
老书记好奇问,“他为啥会抱着账本过来?”
老书记对姓童的很有看法,可是从来不在背地里议论。
王兴汉并不多说什么,只道:“你等着看就是了。”
老书记还想再问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一家人屋里传来女人的哀嚎。
一桌上四人,谁也没提那个畜牲东西打老婆的事情。
不过那嗷嗷的叫声听着实在太惨。
老书记拿手抹了一把嘴,站在院子里朝面前的一堵墙就吼。
“赖青山,你是不是要打你婆娘。”
“你曰妈好歹也是个男人,你打女人你算你妈个啥东西。”
“老子是不是好久没收拾你了。”
老书记吼了几句,墙的那一边这才没了动静。
偶尔能听见女人呜咽的声音。
老书记和他的家人们谁也没议论什么,只当是没发生刚才的事情。
……
赖青山的老婆挨了打,还把碗收了,带着一脸的伤躲在灶屋里边哭边洗碗。
有的时候,她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这种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赖青山打了老婆,反而吃得更香。
吃完后,搓着牙花子去找黄明山。
他要看看黄明山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往坡上爬了几十米,顺着右手边的小道走上去。
左边是果园子,再往上就是黄明山家的堆起来屋脊。
一块大院坝面前是五间连排瓦房。
赖青山听到有人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摸着黑往上走,绕到房子的侧面,就猫在那个地方,探了半张脸,看到门口蹲了两个人。
庙祝手里拿了把手电筒,正把黄明山搞回来的鹅卵石拿在手里一块一块地照。
黄明山蹲在旁边抱着小腿,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很兴奋,期待感也很强。
只是庙祝每看一块石头,失望地扔在一边的时候,会让黄明山有点扫兴。
这特么的是在搞什么东西?赖青山蹲在这里被蚊子咬得鬼火冒三丈。
想一走了之,但是又想弄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只得憋着一股子邪火,喂蚊子。
咦?
庙祝发出一声惊讶地的声音过后,让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庙祝很认真地把手里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
生怕看得不是很清楚。
又走到院坝中间,拿手电筒的光从上往下打,然后仰着头看。
越看越高兴,“这块要得!”
“这块要得!”
一块石头,要得你妈个啥?赖青山满心疑惑的时候。
庙祝顺手就把石头装裤兜里,然后掏出钱来……
赖青山看得很清楚,那么一块破石头,他居然给了十块,整整十块钱呐。
这么好挣?
你就是把地耕烂,养两季蚕,农业税和双地款一除,落袋能有一千块不?
这么一会会的工夫就是十块,为啥?
赖青山的心里跟猫挠似的。
这年头,欲望才是第一生产力。
不论是挑水的陈德欢。
还是盘石头的黄明山。
又或者眼珠子都红了的赖青山……
他们都是最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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