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张氏坞堡,家主后宅。
“父亲,这吕衣和张贾叔父带队出塞已有快有两个月了,当初说好一个月内必归,现在迟迟未至,儿心中甚是担忧!”
张汛敬佩吕衣的为人同时也担忧自家叔父的安危,塞外凶险,他们又是第一次出塞,张汛担心他路上有個什么三长两短。
“儿呀,莫说是你,为父现在也是整天吃不好睡不好,这可是整整一百万钱的货物,若是算上组建车队,可是足足两百多万钱呐!
“可可是我张氏数代积攒的棺材板!”
“这些钱不仅我们族长一系投了血本,其他的分家当初在为父的劝说下也没少投钱,若是商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分家的那些宗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我们父子淹死!”
张汛说着说着,居然直接流下悔恨的泪水出来。
“唉,当初也不知道是中了那吕衣的什么邪,居然被他说动了心窍,人言鬼迷心窍,其实鬼哪比得过人的贪欲!”
“若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老老实实做个坐贾,那不会再听信吕衣这等人的蛊惑去冒险行商了!”
“为父如今已经不奢求能赚钱了,只要能保本,不!哪怕就算亏损一半我也认了!”
“父亲、兄长,吕衣毕竟是为了我们张氏这才冒险出塞行商,你们两个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张婉儿也是一脸忧色。
因为挂念分别日久的情郎,一向性格温婉的她也少见的发起了脾气,让张商和张汛父子惊讶的面面相觑。
“唉,女儿果然都是赔钱货呀,如今你还没过门,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了,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育大,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见面没几天的外人责怪为父?真是痛煞我也!”
张商看见十几年的贴心小棉袄开始漏风了,不由感到一阵阵心凉,一时之间老泪纵横起来。
“父亲大人,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唉,不理你了。”张婉儿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羞恼之下转身匆匆离开了内堂。
“哈哈哈哈……”倒是一直默默看着手中的一卷竹简兵书的张辽见状忽然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三弟何故发笑?”张汛有些恼怒的敲了一下张辽的小脑袋瓜。
“兄长又欺负我!”张辽立即捂住脑袋气鼓鼓的挥舞起小拳头反抗道。
“你先告诉我你为何发笑,如果说得好,大哥就向你道歉。”张汛见状摸着张辽的小脑袋道。
“我笑父亲、大哥还有二姐关心则乱!”
“哦?此话怎讲?”张商闻言一愣,止住了哭泣奇道。
“我族世代久居边塞,对马邑北边这片草原的各个势力的情况早有耳闻,在马邑北面这片草原之上,一般的马匪有二百人已经顶了天了,而吕衣大哥不仅自己勇武名震并州,手下高顺、郝萌、成廉等人也是名震一地的勇士,更别说更有他的二弟吕布这种猛人在侧,除此之外还有六十精挑细选的任侠听命,若真有马匪撞上,死的那方一定是马匪!”
“而且,最强大的扎得部也不过控弦之士八百人而已,就算发现了商队的踪迹想要劫掠商队,也不可能倾巢而出,总要留有一半人马守护老巢,因此至多有四百人而已,吕衣大哥等人就算不敌扎得部,总归不可能全军覆没,总能逃出一二人。”
“现在虽然时间已经超过了约定的返程日期商队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是儿觉得恰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兴许是商队在外发生了什么变故!”
张辽虽然年轻,但是自幼喜欢读书。
尤其喜爱苦读兵书,因此分析起来条条是道,让张商和张汛也不得不信服。
“听三弟如此说,兴许商队延期返回并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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