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只觉得双腿发软,她本就是个又怂又胆小的,活着多好啊,谁不贪生怕死。

许是她站在原地迟迟没动,阮娇娇感觉到车厢内散发出一种压迫感,连车前的骏马都不耐烦的打着鼻响,用马蹄刨土。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不耐烦了呗!

阮娇娇想跑又跑不动,怀着忐忑的心情颤颤巍巍上了马车。

车厢内空间倒是不小,随着阮娇娇上车,马车又开始走动起来。

秦越今日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袍,绣着碧水色的回云暗纹。令他整个人显出一种冷漠疏离之感。

“王爷。”阮娇娇软软唤了声。

不知他怎会忽然出现在此,还是他一直一路跟随?

秦越没开口,只是缓缓伸手取过小几上的青瓷茶盏,提起茶壶倒了杯水。

阮娇娇不敢同他对视,半低头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执着茶盏,最后竟将茶杯放到她面前。

秦越如此客气,还亲手给她倒了杯茶?

阮娇娇诚惶诚恐的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秦越随口问:“你爱品茶?”

阮娇娇:……她不懂茶!早知道还不如不夸。

阮娇娇讪笑:“民女不懂茶。但王爷用的定然是好茶。”

“呵。”秦越不置可否的笑了声:“你去大理寺做什么?”

阮娇娇:!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大反派的眼睛。

“七殿下带民女去看了一具尸体。”阮娇娇老老实实回答。

不待秦越说什么,她又补充:“就是昨日宴席上给王爷倒酒的那个宫女,她死了。”

秦越神情平静:“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其实秦越只是随口一问,他得到消息说那宫女死了,具体如何他还没亲眼见到。

可这话听在阮娇娇耳里,却是秦越的威胁恐吓。

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那宫女敢给他倒酒陷害他,所以死了。而同样算计秦越的阮娇娇,自然没好果子吃。

什么叫杀鸡儆猴,那宫女是鸡,她是猴啊!

阮娇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连茶水都喝不进去了。

秦越忽然挑眉:“你抖什么?”

阮娇娇被他一吓,手里的茶杯蹦出来落在小几上,随着马车的晃动,茶杯咕噜噜朝秦越那边滚去。

热烫的茶水流下来,将秦越腿上的衣袍下摆沾湿了一大片。

阮娇娇:……她当时害怕极了!

“王爷,我……民女不是故意的!”阮娇娇连忙扑过去,拿出绣帕,“我替您擦擦。”

但是一伸手,她就呆住了。

秦越是盘腿而坐,茶水正好落在他那个位置。她要是伸手去擦,那实在是……

阮娇娇的手顿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越心中暗嗤一声:又想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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