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黄毛,穿了条咖啡色九分裤还挽着二指裤腿,露出麻杆一般的脚脖子,怀里夹个山寨小包,走路时癫癫痫痫,站定了歪歪斜斜,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人形蟑螂,社会渣滓。
黄毛站在刘兆喜左侧,以一种轻蔑目光撩拨着苏放的心怀。
刘兆喜右边,跟着一个白嫩胖子,看面相也就二十出头,肚子比老刘的都大。
这天气还不算太热呢,他就把衬衫开了个怀儿,坦胸露只为了展示一身不晓得什么鬼画符的半成品纹身。
昨天之前遇到这种人,苏放都不会怵他们,更何况屋里面候着一头真正的妖怪保镖。
于是,苏放没搭理黄毛,反而问白嫩小胖:“山口组的?”
胖子一愣,撑起两个大鼻孔彰显蛮横:“草,啥意思?”
“不是山口组,把自己画成这样”
说实话,见到他们这造型,这气质,这组合,苏放只觉得可乐:“脸太嫩,太圆,还有点呆萌,像个卡通版的黑道大哥。”
“沃尼玛!”
胖子震怒,正要冲过来动粗,却听到扑哧一声,旁边的黄毛憋不住先喷为敬了。
“卧槽太对了!”
黄毛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胖兄弟:“我一直就觉得不太对劲,一直没想到这么好的形容词比喻句。”
接着对苏放翘起大拇指:“哥们总结得太精确太到位了,没错,卡通版大佬,就是这派头,就是这感觉,哇哈哈特马的牛逼爆了!”
胖子那叫一个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化解来自于同阵营的无情嘲讽,好在刘兆喜比较及时地戳了戳黄毛的后腰。
严肃点,办正事呢。
什么卡通大佬!虽然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
呃!
黄毛憋着笑,哼哼哈哈对刘兆喜说:“喜子哥,这小子挺狂啊,啥身份啥背景?”
“啥背景也没有。”
刘兆喜板着脸哼道:“二道贩子的小跟班,还没出师就废了。”
“行了,别废话了。”
苏放摆摆手:“我知道,你们只是来吓唬我的,绝对不敢动手。
啥年月了,国家这些年打黑除恶什么力度不知道吗,你真敢动手,我往地上一躺,轻则三五万,重则吃牢饭,只为了刘兆喜许给你们的几盒烟一顿酒,你俩,真敢承担后果,真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吗?”
一番话如同点穴,把对面仨人问得直接僵住,尤其刘兆喜,顿时有一种被人看透的尴尬觉悟:卧槽,唬不住这小子啊。
黄毛还没想好怎么应答,小胖却还是愣头愣脑地相当不服:“沃尼玛”
“阿蛮!”
却被苏放一嗓子震了回去。
谁?
阿蛮?
阿蛮是谁?屋里还有别人,两侧还埋伏着刀斧手?
对面仨人,心中警铃大作。
砰!
几米外的西屋,明明是往里开的房门,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往外推开,连带着门框干脆利索的脱落,哗啦啦飞出去十多米,直接撞碎在东边的院墙上。
还不是野蛮冲撞,仅仅是阿蛮一巴掌拍飞的。
接下来就看到,一只至少50码的大黑靴子迈了出来
这里要画面暂停,特别介绍两句,牛头怪从不穿鞋,因为他们都有着打桩机一般的牛蹄子,根本没必要穿鞋。
所以在塑形时,苏放把牛蹄子特意幻化成黑色皮靴,就这么固定了,往后也不可能穿鞋换鞋,永远就是这一双了。
反正也没有脚气一说
然后,阿蛮也不侧身,从八十厘米宽的门洞里硬挤出来,碎砖头水泥块哗啦啦剐蹭下来,散落一地,残忍加重了门洞的伤势。
苏放非常自觉地对房东说:“门框修理费,从押金里扣。”
没关系,咱扣得起。
扣个毛线!
刘兆喜他们仨,已经傻掉了,直愣愣瞅着一头巨兽从黑漆漆的山洞里钻出来,哪还顾得上研究门框子能不能装回去,此刻只觉得:那东西,真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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