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宵敛下眼望着明显碰瓷的少年, 然而什么也没说,轻轻摸了摸少年的猫耳朵。
沈迟抱着严雪宵的腰问:“你们放假了吗?”
美国学校一月开学,与国内寒假恰好错开, 他还以为严雪宵不会回来了,只是默默期待渺茫的可能,或许会来看他, 或许不会。
对方低低嗯了声,平静问:“还能走吗?”
他不想放开严雪宵,缠在青年腰间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带着鼻音说:“不能走了。”
具有洞察力的视线缓缓落在他身,如同被看穿想法, 正想放开手,可下一秒——
严雪宵像抱小孩儿般轻松抱起他,他的心脏重重一跳,因为被悬空抱着,下意识搂住严雪宵的脖子。
在边城的漫天风雪中,少年被抱着一步步向家走去,静得只听见衣沾雪的声音, 没入雪地消失不见。
美国, 新泽西州。
“yan今天没来课吗?”犹太裔长相的女生好奇地问向亚当,她从来没见过青年缺过课,即便在过去不久的寒假也是坐在图书馆写论文。
“学分修满了。”
亚当走出图书馆解释。
犹太裔女生的眼里透出惊讶, 修满学分意味着完成研究生阶段的课程, 换句话说短短一年半便取得难度极高的哲学硕士学位。
亚当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当他知道消息时也是异常讶异,提前修满学分的难度还是其次。
普林斯顿哲学系研究生以博士为方向培养,通过博士生资格考核便可直接进入博士课程学习, 博士生秋季开学,看起来没提前修满的必要,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修满回国。
不过他想,大概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边城大多数学生寒假忙着打工补贴家用,向来没有补课的传统,一到寒假校门边便冷冷清清,季爸摆早点的摊子从学校门口转到了菜市场。
收摊时旁边人对他问:“你真会养孩子,也没见你管,年级第一怎么养出来的?”
季爸以为在说季舒,脸浮现一抹怀念:“我和他妈平时都忙,那孩子从小就听话,读书从不用操心,明年能考燕大吧。”
提到季舒他不自觉想到沈迟,不是自己养的到底不亲人,现在想起那天沈迟说的话他都寒心,完全是对陌生人的口吻,听不出半点亲近。
季爸摇摇头,沈迟这样冷漠古怪的性子只会把身边的人推远,他们如今也无力顾及,只是希望沈迟不要越堕越深。
他收摊往回走时,经过校门口,望见一个生面孔的英俊青年抱着少年向前走,那少年戴着帽子乖乖趴在青年怀里,侧脸看起来像沈迟。
一晃眼人便没入了巷子,他摇摇头,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记忆中的沈迟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模样。
而沈迟一直被抱着到了门口,在严雪宵怀里时没什么感觉,但站在地面后,少年的脸不知不觉红了,他低下头用钥匙打开门。
今天的天气更冷了,走进屋里也透出寒气,他裹了裹衣服,给严雪宵倒了杯热水,随口问了句:“你从省城过来的吗?”
边城交通偏僻没有机场,火车站都是近年修的,省里只有省城有机场,没有国际航班,需要从燕城机场转机,不过再怎么也比燕城坐火车到边城方便。
青年抿了口热水:“坐的火车。”
他意识到他哥变穷了,从燕城坐飞机四小时便到省城,坐的火车也要一天,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无比疲惫,他哥还抱着他走了一路,半点看不出异样。
他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走到储物柜前,打开柜子,将攒的小零食都抱在了桌,有他最欢的果冻、草莓干、牛奶麦片……
少年将满满一桌的小零食朝严雪宵的方向递了递,意思是都给你,可显然对方没明白过来,严雪宵揉了揉他一头红发:“作业做完再吃。”
他只得哦了声,没留意到身边的青年唇角轻轻弯了弯,他坐在书桌前翻开习题册,开始今天的直播。
每天一蹲期末成绩
日常祈求崽子考第一
不要给崽崽压力,考个年级第二妈妈也很满意
在众多云家长中,一个帝企鹅直播过来的用户每天都会定时打卡,看着满屏看好的弹幕终于忍不住问。
不是,你们真认为他能考第一?就算是四百多分的青铜局,第一的竞争也很激烈,想知道你们有没有高考过,没别的意思,差一分就是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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