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薇为了能在同学会上能携伴侣出席,把相亲事宜安排地满满当当,没有任何空隙。每次初夏打电话过去,她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看来她抱着不能输掉最后自尊的信念在努力寻找合适人选。念薇的举动无形中让她倍感压力。面对以前的同学,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亦辰说,同学聚会就是吃喝玩乐,与其他聚会并无不同。可是初夏想想总觉得不自在。
初夏没有时间像念薇一样找男伴。她组里的成员因为结婚离职,原本饱和的工作量就更难以消化。她原本想从赵毅组里借调人手,可他称新接了项目没有人手可以借调。莫迪也不能强行让他派出人手,初夏只能一边安慰组里成员,一边一天三遍催人事赶紧招人。
周一,有人面试设计师的岗位。初夏从人事办公室路过,看见面人事和设计主管游佳在面试一个转白色衬衣的女生。女生瓜子脸,面容清秀,化着淡妆,表情从容淡定,看起来面试似乎很顺利。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女生从面试的办公室出来,设计主管游佳还和她说了几句才离开。
“怎么样?”初夏问道。
游佳将女生的设计作品递给初夏:“你看看。”
初夏一页一页翻开:“不错,我觉得还行。”
“我觉得也不错,”游佳却叹口气,“可是她年龄……28岁,才结婚没多久。这个年龄就有点尴尬。已婚未育,万一她一进公司就怀孕,公司就成了她安胎的地方,再加上产假,这一两年公司都要白养一个员工。”
初夏眉头一皱,游佳的话没错。一听到女员工怀孕,部门主管的心都碎了。重货粗活都不敢让孕妇做,更别提加班。员工产假期间的工作也只能让部门其他员工完成。让人更可气的是,有些员工休完产假回来,就丢过来一张离职书。
所以已婚未育的女人,无论才能高低,就已经被大多数公司拒之门外。
“真可惜。”初夏替那个女生惋惜。
“我也没办法,”游佳摇摇头,“还是让人事尽量招男生过来面试。”
生活从来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弱者,就多给你一些怜悯,初夏在心默默感叹。
公司最近接了几个小项目,度过一段繁忙的前期筹备阶段之后,所有工作就按部就班开展。在这段期间,初夏又有难能可贵几天清闲的时间。不用做活动策划,也不用和客户喋喋不休地解释,初夏光坐在办公室就觉得幸福美满。
忽然曾梨打过来电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这个电话让初夏觉得格外突然。
“初夏姐,你有空吗?”曾梨的声音很低落。
“我在公司,现在倒没什么事。”初夏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们公司附近,方便的的话,你能下来吗?”
“等我十五分钟。”
“好的。”
挂断电话,初夏给小玉说自己有事要出去,如果张总问起来就说去见客户了。小玉比出一个OK的手势:“明白。”
曾梨能有什么事呢,她似乎有很多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个明白。随着电梯往下落,初夏的心也在往下沉。
曾梨一脸沮丧地坐在咖啡厅。“你要喝什么?”曾梨问道。
初夏摆摆手:“不喝了,待会儿上去还有事。”
“你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初夏说。
曾梨搅动杯子里的冰块儿,撞得哗啦哗啦响。“我和正宇要分手。”曾梨一说眼圈就红了。
“好好的,怎么要说分手,上次见你们俩还乐呵呵的。”
“因为,我想去北京。”曾梨轻轻地说。
“北京?”
曾梨点点头:“是,我想去北京。虽然家人和朋友都在成都,但是我还是想去北漂,毕竟北京的环境和资源都比成都好太多。在成都真没有几家像样的影视公司。”
“成都的资源肯定比不上北京和上海,但是正宇他……”
“正是因为正宇我才感到为难。”曾梨眼里闪过一丝忧郁,“我也很纠结,也十分为难。他给我介绍过影视公司,但公司的制作能力实在太差。毫不夸张地说,那家公司再过两年也做不出有水准的作品。现阶段全靠接一些小的宣传片和广告维持公司运营。我虽然是编剧,但是工作内容跟编剧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每天都套话的宣传文案。”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正宇嘴上说支持我的决定,可是从那天起,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怪。”
初夏拍拍她的手:“现在这个世界真的要变天了。以前小说里的桥段都是男人为了追逐梦想放弃爱情,现在怎么变成女人追求梦想放弃男人。”
曾梨阴郁的神情闪过一丝光亮:“我只是想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养活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优秀的编剧,但是我还是很想试试。”
“有理想是件好事,不是每个人都有理想。不过小梨什么时候和正宇在一起的呀,一点预示都没有。”
“也没多久,去影视公司之后,他有事没事总来公司。不知不觉就好上了。”
“正宇是个不错的男生,”初夏看着曾梨,“我知道梦想和爱情不能两全。但如果能够不失去爱情,那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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