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两起凶案有了定论,许州王乔与王晙诬告谋反案也有了定论,一开始便是多事之月,但都城不过惶惶了几日,便被即将到来的年关喜气给冲淡了一切。
安长月蹲在炉子边儿听李淙一个字一个字说案子,“你可不知道,陛下虽然没有发怒,不过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听我阿耶的意思,陛下没有疑心王公,却还是以前次违诏为罪名,将他贬为蕲州刺史,阿耶还说,这其中门道多了去了,以我这心眼儿,怕是根本懂不了。”
李淙说的起劲儿,安长月和叶云深听的认真,只是叶云深听个新鲜,安长月却是听门道。
看来皇帝陛下已经着手处置了卫家医馆通敌之罪,王公这个罪名,怕只是做给某些人看,只是如此说来,朝堂或者长安城里岂不是还有不妥之人?
她歪着脑袋想,好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纤姨和阿娘都不许她和兄长多深究此事,安长月可不敢公然违背,但私下里好奇一下却不是不行。
“萧仲良怎么判的,是死罪吗?还有张氏和卫全民。”叶云深拿着酒杯跟李淙碰了碰,两人这段时间已经熟的如同连襟,没事儿还一起约了去恭靖坊打马球,说什么好不容晴上两日,不出去动动对不起日头。
李淙一口饮下杯中酒,摇头叹息道,“张氏判的斩首,卫全民轻些,流放千里,只有萧仲良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
“什么意思?”
安长月和叶云深异口同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李淙十分淡定的解释道,“他自己在牢里自戕了,一头撞墙,撞的血肉模糊,也不知道怎么狠得下心这么折磨自己,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让刽子手一刀下去来的痛快。”
李淙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所以安长月很自然起了疑心,“那他在大理寺牢里可见过什么人?萧仲良看起来有些怯懦,不像是会自戕的人,何况还这般惨烈。”
想想不久前在大理寺堂上他抵赖的模样,分明是个贪生的,又怎么会突然之间选了这个死法,以头撞墙撞成那样,正常人恐怕都做不到吧。
“没有,除了牢里的衙役外,就我和我阿耶及申大哥进去过,旁的人根本不让进,这还是陛下下的旨意,谁敢违抗啊。”
李淙心想,他和申屠进去还是托了自家阿耶的颜面,否则也是进不去的,总不能怀疑到他阿耶头上吧。
“这就奇怪了,萧仲良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安长月撇撇嘴,眼珠滴溜溜的转,心里却有另外想法,既然不是李寺卿他们,说不定是有人换了装束混到了衙役里,再或者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总而言之,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萧嵩萧侍郎这次不仅脸面尽失,还因为萧仲良的通敌之罪战战兢兢了好些日子,好在陛下英明,并未牵扯到萧家,连训斥都轻描淡写的。”
李淙说的自己好像当日就在宫里似的,其实全都是听他阿耶随口说说,再不济他阿耶也是朝中大员,执掌大理寺的寺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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