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淙略微一迟疑,脚下一转往京兆府过去,他觉得还是得去看一看那俩人,前两日玉娘的案子已经呈报了结案卷宗,其中细节皆是按照安长月所说记述,再加上老吴的验尸单,更加天衣无缝。

京兆府大牢内,安长月和叶云深盘腿对坐着,安长月说道,“我又想了想,刘朋的案子怕是没那么简单,也许玉娘的死也并不是意外所致,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叶云深哀叹一声,揉了揉脑袋无语道,“阿月,我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你先想想我们怎么办吧,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安长月撇了撇嘴,撑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兄长不必担心,有李寺卿在,我们不会有事的,来的时候阿娘就告诉过我,除了谋逆弑君之类的大罪,皆不必放在心上。”

叶云深翻了个白眼,阿娘是这么说没错,可阿娘也说不要惹麻烦,如今他们俩不仅惹了麻烦,还进了大牢。

李淙来的时候就听见兄妹二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心里顿觉异样,这是一个死囚犯该有的样子吗?显然不是啊......

“呃,打扰一下,二位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我也就安心了,家父已经入宫,相信不久便能放二位出来。”李淙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没什么底,他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阿耶这时候入宫跟这兄妹俩有什么关系?

安长月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朝隐的意思,张口问道,“许州还有什么大事传来?我听抓我们进来的衙役说是桩重案,牵扯到许州刺史府。”

李淙点点头,看了眼叼着根稻草的叶云深叹了口气,“许州刺史王乔的家奴状告主人与中山郡公勾结谋反,陛下正为此事烦恼,而恰巧把你们卷进去的杀人案也是在刺史府,死的还是掌管文书的小吏,两件事情若纠缠到一起,怕是大为不妥。”

旁的事也就罢了,谋反这种事,要么一沾即死,要么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什么?!谋反?!”叶云深一下子惊得跳起来,被栽赃个杀人罪倒也罢了,还能找找人申个冤啥的,若是被扣上谋反的大帽子,他们找谁说理去?

“大惊小怪,不就是谋个反,咱们连许州城门都没进,能跟着事牵扯上什么关系?我就说那些人举止反常,原来是想把这么大的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想的真美。”

安长月眯了眯眼睛,一脸危险的看着李淙,“皇帝陛下没有信吧?”中山郡公王晙她多少知道点,是个骁勇善战的老将军,在开元二年吐蕃入侵、四年突厥降户叛乱及九年胡人康待宾叛乱中都有功绩,累升至如今官位,似乎没什么必要与王乔合谋叛乱。

更何况此人生性忠良,虽年至古稀,仍不忘为大唐忧心尽忠,说这样的人会谋反,怕是没几个会信的。

李淙摇摇头,“看阿耶的意思陛下就是想走个过场,不过此事出的十分蹊跷,前脚王公才婉拒陛下南郊祭天,后脚便传出此等消息,说是巧合有些过于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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