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郊外盘桓了几日,女皇一行人才摆驾回宫。上官婉到了女皇身边伺候,也只是做些平常的工作,不比长春还有箬欣和箬清跟女皇亲近。
回到宫中,上官婉借口回掖庭收拾东西,才回到掖庭。常嬷嬷早就等候多时。
上官婉来到屋中,常嬷嬷急忙拉着她的手问道:“可是做到了?”
上官婉反过来拍了拍常嬷嬷的手:“恩,做到了,如今女皇陛下令我去她身边伺候,我是借机来这收拾东西,才能得空出来的。”
常嬷嬷眼中含泪:“少阁主聪慧过人,我就知道你定会成功的,未央宫那边有箬欣照看着,我也放心了,只是你脱了这掖庭,便可不必经常回来了,以免被人抓着把柄。”
上官婉从小长在这掖庭,早已把常嬷嬷视作家人,看到嬷嬷眼角落泪,自己也是心下难受。顿了顿说道:“嬷嬷不必难受,我定想个方法让你出宫”
过了几日,林教头面见女皇,升了禁军统领,却发现禁军无论城防还有日常巡逻都存在很大隐患。林教头这次进宫不像是上次在校场比蹴鞠那般不拘,那茂密的络腮胡被剃掉,倒显得年轻了许多。在殿外碰见了沈长春和上官婉,林教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朝着二人走来。
冲着沈长春说道:“长春,我这次进宫是为了面见陛下说些禁军的事情。”
沈长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不必和我报备,教头升任禁军统领,长春便在这里恭喜您了,只是我和婉儿还得去给陛下采些新鲜的花茶来,就不和林统领在这里闲话家常了”
那林教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咳嗽了一声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长春,我我家派人去你家提亲了,你兄嫂应允了,这次面见陛下我也…也要说这件事”
长春有些气急败坏道:“我的事情怎的能由他们二人做主,若你今日前去和女皇说这件事,我沈长春今生今世便和你林旭一刀两断。”
林教头心下无奈,只好说道:“那这次我便不在圣上面前说,但你也不能总留在宫里一辈子不嫁人”
沈长春气恼道:“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
说罢便拉着婉儿快步离开了。上官婉见她气恼不已,才开口劝道:“长春姐姐若不想嫁,和陛下言明就是,陛下如此宠你,又怎么会不听你的。”
沈长春说道:“我不是不想嫁,我只是我只是…”
上官婉打趣道:“原来长春姐姐不是不想嫁啊,那是,那是是因为害羞咯”说完,上官婉便跑开了。沈长春才反应过来:“你这坏丫头,竟敢打趣我,看我抓到你不挠你痒痒。”
在前方跑着的上官婉只是计上心来。
采茶回来后,上官婉在宫门口等林教头出来。
上官婉看到林教头出来,才迎上去:“林教头,哦不,应该叫林统领了。”
林旭左看右看,看到上官婉旁边没有别人,有些失落,上官婉打趣道:“林统领可是在寻长春姐姐?”
林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进宫的确未跟女皇透露半分提亲的事情,若上官女使见了长春,可一定转告给她。”
上官婉捂着嘴偷笑:“这话,我定会帮统领传到,只是统领若想求娶长春姐姐,这般硬碰硬的方式自然会让长春姐姐厌恶。”
林旭尴尬的笑笑:“我们一家世代从军,都是大老粗,哪里懂的什么花前月下,我和长春原本也算青梅竹马,只是因为前些年我没出手帮她,她因缘际会进了宫,在陛下身边服侍,我也从了军,这才见面机会不多。我原想着,能护她一世周全,”
上官婉说道:“我瞧着统领,为人忠厚老实,我方才打趣姐姐,姐姐也不是不愿嫁,恐是因为心里还有些什么疙瘩尚未解开吧。若统领愿意,我倒可相帮。”
林旭只是拱手作揖:“若上官女使肯相帮,林旭感激不已。”
上官婉笑笑:“如今林统领已是禁军统领,借口多来这未央宫几次不是难事”
说完,便朝宫内的茶房去了。林旭依旧挠挠脑袋,不过想着有机会能和长春和好,又是傻笑了一阵,直到身旁的副将提醒了他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未央宫内要比掖庭大上许多,又因为是女皇居所,处处都是辉煌不已。茶房内的稀世名茶更是应有尽有,连同茶房里煮茶的水都是宫人每日到御花园荷塘中采集的露水。
长春正呆坐在那里,上官婉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倒是把长春吓了一跳。
“姐姐为何在这窗边发呆,我刚才可是找林统领说了好一会子话”上官婉故意吊长春的胃口,这样说道。
沈长春瞪大了眼睛又不好意思直说:“哦说就说了呗”
“姐姐不想知道说了些什么吗?真的不想吗?不想我就走了啊”
沈长春这才喊道:“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赶快告诉我”
上官婉捂着嘴笑了好半天才说道:“林统领说姐姐和他是青梅竹马,是因因为前些年他未帮你,而你又因缘际会进了宫,他从了军,这才少了许多见面的机会。他还让我转让你,他这次进宫没有在陛下面前提起提亲的事情的。”
沈长春不假思索的问道:“他为什么没和女皇提起?”
上官婉坐下笑着打趣:“姐姐不是不让林统领告诉女皇吗,怎么听姐姐的意思,倒又想是让林统领去说了。”
沈长春低头不语。
过了好半晌,放下手里的茶叶,站起身说道:“婉儿,我瞧着你和我很投缘,倒像是我的邻家小妹,我以前也有个姐姐,我小时候也像你这般古灵精怪,我姐姐守着我护着我,我阿娘因为产下我,产后虚弱去世,若不是姐姐护着我,我恐怕已经被父亲那后院里的妾室们作践死了。”
上官婉自然知道沈长春胞姐的事情,只是现下也只好装作:“那长春姐姐的姐姐现在应该早就许了人家吧”
沈长春笑了笑:“姐姐已经去世了,否则我也不会进宫来。你来未央宫这几月,我们日日见面,倒也与你投缘,何况那件事情早就有了了解,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了。姐姐,当年被武悬让酒后玷污,我们沈家怎惹得起他,何况女儿清白名誉,若是告官,我沈家一家名誉受损。我想亲手杀了武悬让,那时我和林旭青梅竹马,他从小习武,我便求他和我一道去暗杀了那武悬让。那时候我太天真,一心想要报仇,不顾后果,他拦着我。后来因缘际会我在宴会上因一首曲子弹的好,便被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陛下带入宫中伺候。我和林旭便再也没见过。”
上官婉站起身拉着沈长春的手:“长春姐姐,告诉我这些,我定不会泄露半分,只是林统领也是为了你的安危,还有沈家和林家两家的安危,才未能帮你。如今这武悬让已死。过去的早就过去了”
长春回过头来揉了揉上官婉的脑袋:“我性子从小高傲,自然不会低头半分,我又怎的,他一来我就答应他,须得晾他一段时日,他才知女子珍贵,以后不可轻视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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