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点点迟疑,让吉宽有了可乘之机。吉宽很好地抓住这个机会,在转身的瞬间,暗中打出一根钢针。空地上到处是烟,钢针又很细,不易察觉。钢针飞进火炮的炮口里。松万旌并没有发觉,再次瞄准吉宽后,松万旌按下射击的机关。然而这枚钢蛋没有射出去,它撞到了卡在炮镗里的钢针,轰地炸开了。

傀儡桶一样的腹内,有很多带炸药的钢蛋,上面炮膛爆炸引发了整个傀儡更大威力的爆炸。傀儡就此毁了。

傀儡的胳膊被炸飞到天上,打着旋儿掉下来,向吉宽飞来。吉宽高举手臂接住傀儡的胳膊,振臂一挥,做出胜利姿态。

龙门镖局的镖队爆发出一阵欢呼,只有李庄,一副怏怏的样子。

吉宽帅不过一刹那,马上又把傀儡的胳膊扔掉了,甩了甩手,嘟囔到:“好烫,好烫。”

众镖师哈哈大笑,连之前坐在茶摊上喝茶的老和尚和小和尚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桌上的书生跟着微微一笑,继而端起茶碗,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

小和尚很是善良,赶快拎起桌上的铜壶,给书生的茶碗徐满,一边倒茶还一边解释道:“那边的水可能有毒的,但是这个壶里的没问题,这个壶是一早放这的,请姐姐放心喝。”

“哈哈,这小和尚眼力好差。”有镖师道,“人家明明是个书生,小和尚看人家柔弱,竟叫人家姐姐。”

“啊?”小和尚一脸无辜,转脸看老和尚,老和尚依然是一脸温暖的笑,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小和尚又转回来,弯下腰行了个礼,“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是小僧眼拙。

傀儡爆炸产生的烟还没完全散去,像撕破烟幕一样,松万旌冲了过来。

吉宽一扬手,两根钢针飞了出去,直奔松万旌的要害。

松万旌只好停住前冲之势,闪身避过。这两个根钢针力道不小,倏然略过松万旌身旁,直射入林中,便看不见了。

待松万旌身形站稳准备再度冲向吉宽之时,又两根钢针飞到。钢针的角度很刁,而且速度极快,松万旌甚至来不及思考,扭着腰侧身躲过。

镖队中镖车的领队张乾言道:“一直没见吉宽兄弟出过手,今天一见,让人刮目相看了。这一手钢针打得,无论准头还是速度,当今武林也少有人及得上。”

“说的是。”龙啸天道,“这走镖路上,拼的就是一手硬功夫。再者,风挡子这个位置岂是寻常人当的起的。我龙啸天又怎能放一个虚招子在这样的位置上。你们切不可囫囵地把人看低了。”

李庄在边上听着,脸腾地红了。掐着断指的手,几乎要把手也掐断了。

张乾问道:“今天这场打斗,可算得上叹为观止。我就有一事不明。”

龙啸天道:“哦?何事?”

张乾继续道:“你说吉宽兄弟打出了这么多钢针,他的钢针是从哪儿拿出来的呢?”

“哈哈!”龙啸天粗犷地笑了笑,“你有所不知呀。吉宽他有两手绝活。一个是钢针,快得像鸡啄米;另一个就是让你看不到钢针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龙大哥说笑了。”张乾道,“龙大哥常与吉宽兄弟一起练功,可有看见么?”

“嗯,练功倒是常一起。”龙啸天道,“吉宽练功,一张桌子一个靶子。桌上码着一千根针,都打中靶心算一轮。我是亲眼所见,那真是百发百中,游刃有余。至于怎么把针拿出来,恐怕他只有在自己房里练吧。”

“看来我是空好奇一场了。”张乾道。

“若是想知道,看来只能拜吉宽为师了。”龙啸天道。

“说到师承。方才吉宽说他是葵花派的人?”张乾道。

“是啊,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前,葵花派就不存在了,所以松万旌说他是葵花旧人嘛。”龙啸天道。

“我们对葵花派不甚了解,龙大哥可否给我们说一说。”张乾道。

“十年啊,说来也不算多长。可是世态变迁,也算物是人非了。十年前,葵花派也算得上叱咤风云,可如今鲜有人提起。”龙啸天略有感叹,“葵花派分五门,每一门均有自己独特的绝技。石精门练的是硬功夫——金钟罩,练就之后刀砍斧劈浑不在意;百花门钻研的不是武功,而是司药御毒之术,若用上毒,翻掌覆手之间便可取人性命于无声无息,若是用药,可救死救伤于性命垂危之时;千针门专练暗器,吉宽就是千针门的,你们亲眼所见,无需赘述;万兽门专职驯兽,据说无论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能训得服服帖帖;再有,裁决门,独门秘籍点穴手——咦!”

说着,众人被场上的变故吸引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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