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这条黑线是由两只镖组成的,第一支镖被打掉了,第二支丝毫没受到影响。

黑线继续破风之势,龙啸天跳开了,黑线直接穿入地上俘虏的后心。俘虏终究没有说完那句话。

林子沙沙作响,枝叶摇晃。

“跑了,追不上了。”吉宽道,看着自己碎成好几瓣的酒壶,一脸可惜的表情。

“是啊。”龙啸天眼望林子深处,有那么一刻的忧郁,继而又回过神来,廖大师铸的酒壶,可惜了。回金陵咱们再寻么一个。”

“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吉宽道,“这波人来的蹊跷。”

“的确蹊跷得很呀。”龙啸天道,“恐怕事情还没有完,回金陵之前,不知还会遇上怎样的敌人。打起精神吧,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是劫镖。”吉宽道,“他们的目标是龙大哥你。”

“你是说那两只镖?”龙啸天道。

“是啊,那两只镖虽然打死了我们留下活口的俘虏,可是那两只镖最初的目标是你的脑袋。而且偷袭的人必定是个功夫好的。连续打出两只首尾相接,轨迹一致的镖,这手法可不一般呀。”

说话间,已有镖师将两只镖拾了回来,防止镖上喂毒,用干布隔着呈了上来。

“这是——”龙啸天道,“这是倭寇的东西吧。”

“嗯,倭国的武器,手里剑的一种——飞苦无。”吉宽道,“自从倭寇犯我东南沿海地带以来,我们龙门镖局一向视其为仇敌。龙三爷早就命令龙门镖局所有地方分埠,遇倭寇,力图杀之,无须奏报。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多少倭寇丧在我们手下。龙大哥你手刃了多少倭寇,恐怕已经不可计数了。这么说来,倭寇盯上我们也属于正常。”

“那么这个飞苦无射向我的脑袋也是有理由的。”龙啸天道。

“那个俘虏,死前不是说他们巨鲨帮投靠了谁。”吉宽道。

“巨鲨帮是海上的强盗,活动范围和倭国的九州很近,那应该也是被倭寇收编了。”龙啸天道。

“但愿我们猜得准。”吉宽道,“前边的路恐怕不能消停。”

“有你有我,用怕么?”龙啸天一挑眉毛。

“怕我是不会怕的。”吉宽嘴角一裂,“矮冬瓜有啥好怕的,干他娘的。”

“大猫小虎归队,我们准备出发。”龙啸天道。

“那这些?”小虎指了指一地的尸体。

“劫龙门镖局的,嘿嘿,我们不管埋。”龙啸天道。

跨上马,龙啸天微微运气狮吼功:“抬钩子,拉挂子,出发!”声音响彻林间,惊起一群飞鸟。

穿过密林就上了官道。官道上镖师和趟子手便可以上马骑乘,可是并没有人跨上自己的马,因为他们看到路边的茶摊。

红彤彤的太阳顶在头上,树荫外面连鸟儿也没有。虽说春日的太阳和暖,不像盛夏那样的让人心里枯焦,但也惹出旅途中人心里的疲惫。

龙啸天传令在茶摊打尖。对于旅途中的人来说,打尖不见得是有多么渴或多么饿,或许只是在特定的时间段有水有饭地待一会儿,说说自己的经历,听听江湖奇闻。

龙啸天一下马,趟子手李庄殷勤地跑过来牵马。李庄是跟随小虎的趟子手,时机好的时候也会跟小虎学两招,所以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小虎刚刚露了脸,李庄也跟着高兴,来牵马时脸上也荡漾着微笑。

从龙啸天手里接过缰绳之后,吉宽恰巧也跨下马来,吉宽随性地把缰绳一甩,扔给了李庄。给龙啸天牵马时一脸殷勤,接吉宽的缰绳时却是一脸的不情愿,连之前荡漾的笑容也不见了。

茶摊本来只有两波客人。一位是一个行路的读书人,头戴黑色公子斤,身穿藏蓝色的长衫,一个竹子制的书箱撂在脚边,正搭配一碟辣花生很认真地,甚至显得有些呆地呷着和面前的大碗茶。旁边的桌上坐着一老一小两个穿着袈裟的僧人。小僧人十一二岁的样子,光头带着一个沙弥帽,明眸皓齿,嘴唇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此刻正盘着腿啃一个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烧饼。老僧人估计没有七十也有六十,满头的白发根根支立,皱纹堆叠的脸上隐隐泛着红光,看上去很是慈祥。

见龙门镖局的队伍来了,老僧人站了起来,对小僧人一脸笑意地说:“霆云,来的客人多,我们给他们让出一张桌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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