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飞鹰击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李安过竟然心中生了一丝惶恐，众人循声而望，只见是小殿下走进了太极殿中，赵星思索不出应对人选，此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便问赵雅英：“是谁？”　　　　只见小殿下露出淘气的笑容，伸出手来划了一个半圈，绕过了众位大臣赫然就指向了靠在柱子上的李安过这头。李安过一愣，出手戳了戳沈纶：“沈大人，小殿下指着你呢，让你上场迎战。”　　　　“怎么可能，分明指的是你！”沈纶回道，声音有些发抖。　　　　“便是锦衣卫李大人，李大人曾经徒手杀熊，缺一腿而力战数人，有勇有谋，正可代表我风国迎接挑战。”小殿下朗声道，趁机朝着李安过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杀过熊，是殿下认错人了！”李安过脱口而出，赵星见到赵雅英点名的是李安过，起先是觉得赵雅英乱来，但是他思索了片刻之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不怀好意的喜悦笑容，赵星和颜悦色道：“李大人，你出来。”　　　　“太子殿下，下官以为，这其中有误会，下官并没有...”李安过头皮发麻，赵星打断了他，笑眯眯道：“安过啊，就由你代我风国会一会这云国的勇士吧”　　　　“我...”李安过慌得双腿打起了架来，王简发话了：“贵国以锦衣卫出战，外臣深感荣幸，锦衣卫乃贵国最强之国器，外臣等皆仰慕已久。”云国使团的呼声又盛，在场风国诸人皆不知道，云国人此番发难蓄谋已久，他们本就断定凤栖山中稍微能拿的出手的猛士便是风国锦衣卫和大汉将军，于是乎早已派人暗查锦衣卫和大汉将军的习武操练之术，又由吴昊一路兀自钻研，此刻对于应对锦衣卫可谓是得心应手胜券在握。　　　　“吴将军无双盖世，李大人怕是接不了他三招，还是由我来迎战吧。”不知何时，赵离已然站起身来，赵星一愣，随后笑着说：“皇弟，你是皇子，打打杀杀的，让当兵的去干就好了。”　　　　“我国出的是大将军，风国此番也是有品阶的锦衣卫，正好相对，若是尊贵的皇子出战，那地位便不搭配了。”王简也说道，赵离拂袖回位，而后又对王简说：“要对位？好啊，那李大人和吴将军比试结束后，我来跟云国的漠阳王殿下会一会如何。”赵离说罢，正好看到了跑到自己和赵宣身边的赵雅英，狠狠地叱道：“好玩吧，这回摊上大事了！”　　　　赵雅英被赵离责备，又看着殿内双方那不住高涨的气氛，也意识到了事态并没有她方才听到的一言两语那么简单，委屈地说：“我哪知道，我只想砍柴的功夫也不差，若是能胜了吴昊，他便能升官了能拿更多的俸禄，再也不用到北宫门外的那家破酒店和差酒了。”　　　　赵离长叹一声：“他们云国就是来挑事的，此番定然凶险万分，万一情况不妙，李安过可就没命了！”　　　　赵雅英一惊，还未等赵离反应过来就连忙跳了出去，对在主坐上的赵星喊道：“不不不！皇兄，我刚才说错了，那杀熊的并不是李大人，这场比试李大人就不要比了，咱们换个人吧。”　　　　“都当着两国数百臣子应承下来了，怎么如今说不比就不比，你当是玩乐么？”太子赵星说道，赵雅英连连摆手：“他们云国就是想来捣乱的，是坏人！又不是真正要比武，他们会把李大人打死的！”　　　　“小殿下，谁跟你说我们都是坏人，又是谁跟你说我们要打死英勇的李大人的？”坐在赵星近侧的王天一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王简早已演练好的说辞，此番他看到赵雅英说着不比了，只觉得是胡闹，便伸出头来说道。　　　　岂料赵雅英见到王天一，目睹了其身上挂满的玉佩，登时大惊，指着王天一便大叫道：“你就是那个坏人，那天我见到的就是你！你要在我们的京城中干坏事！”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掀起了一阵轰然大波，因为今日赵雅英又是穿着男装，王天一认她不出，又惊讶自己的行踪竟然从风国的一个小皇子口中被爆出，不禁勃然大怒，当场掀了桌子怒道：“你说什么？你认错人了，你竟然污蔑本王！”　　　　赵星看不下去了，转过头来对赵离和赵宣道：“二位皇弟，劳烦将英儿带下去缓一缓。”赵雅英惊怒不已，指着王天一不住说其是坏人，直到赵离和赵宣上前将她的嘴巴捂住，才肯罢休，赵星很是尴尬，对着王天一躬了躬身：“让贵使见笑了，方才她说的话，还请贵使不要在意。”　　　　“没什么，咱们还是开开心心地看比武吧！”王天一理了理衣衫道，李安过扫望四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这哪还是宴会，这分明成了一场闹剧，这躺着也中箭啊，我可啥都没干！”李安过心中骂道，又看了眼身旁比自己高上那么一截的吴昊，又是叫苦连天，“英子啊英子，你可真是把我给坑惨了，你这是要把我的命来要啊！”　　　　太极殿内空间狭隘，又因为众人闷了许久，也想出去透透气，在肖伟康的建议下，文武百官和云国使团移步华晨宫校场，观摩风云勇士之战。　　　　腾骧卫们整齐列队，将一人之高的巨盾插根于地组成盾墙，直将校场四周围得严严实实，李安过和吴昊二人被围在其中。吴昊一把拿起腾骧卫装在托盘里的大剑，凭空挥舞了几下，云国使团一阵叫好之声，风国之侧自然是嘘声大作。李安过见此情形，虽然心中绝望，可如今不硬着头皮上恐怕是不行了，便也抽出剩下的那一把大剑，这次轮到了风国这头传来了呼声。　　　　涑王赵离坐在离太子赵星不远的位置，只需稍稍探头，就能看到赵星身边阙樽嫣那张略带着紧张的脸，赵星此刻面无表情，赵离看不出分毫他内心所想，赵星和阙樽嫣的身后，那几个尚书侍郎在对着校场之内指指点点。　　　　“你非得弄死他么？”阙樽嫣对赵星的示好毫不领情，将赵星刚给她披上的貂皮披肩甩了开去，\"你开心了么？\"　　　　赵星摊着手:\"这可是皇妹推荐的啊，再说了，那时连你义父都想不出来应该由谁来应对，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阙樽嫣对赵星的话充耳不闻，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场内二人的一举一动，袖中的双手不觉已然紧握。　　　　距离风宫内的大校场上一次如此盛况，要追溯到是时任御前总管的李炎与神威大将军司马熊的惊天一战了，自那之后，风国再难有得角斗奇才在此场一展雄风，如今之景千载难逢，加之担心李安过落败给风国蒙羞，贵族重臣们一个个都擦亮了眼睛，恨不得把头伸得再长些，好看得更清楚这风云之战。　　　　观战的人群中，唯有赵雅英用双手将脸捂得结结实实，不敢去看那校场内的场景，“宣哥哥，开始了么。”赵雅英声音低得跟一只蚂蚁一般，“没呢！”赵宣此番也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吴昊脱去礼服，三两下就将里边的衣服撕扯了个精光，随后大吼一声，观众中有些胆小的或是注意力不集中的，此时都被那巨大的吼声吓了一哆嗦，吴昊吼声一出，云国使团之处就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一时引来了众多风臣鄙夷的目光。　　　　虽然场上的李安过极力掩饰，但是双腿那细微的颤抖还是难逃赵离的眼睛，众目睽睽之下，李安过也脱起了衣服，赵离纳闷：“这家伙一不壮二不猛，干啥非得学着吴昊脱衣服啊！”片刻之后，只见李安过将锦衣卫黑色的外衣放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外套之内，还套着两件肥厚的棉褂子。　　　　云国使团哄笑成了一团。　　　　“宣哥哥，是不是砍柴的被揍了？”赵雅英仍是不敢看。　　　　“没有，这李大人在卸货呢。”虽然甚是紧张，赵宣也禁不住也笑了出来。　　　　李安过面露尴尬，将棉褂拖了之后又将黑色外套穿回身上，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负剑而立，总管裁判的宦官见到李安过准备完毕，这才敲响了比试开始的钟声，想是吴昊早已被李安过的磨叽耗尽了耐心，还未等李安过反应过来，吴昊已然剑尖擦地，朝他疾驰过来，李安过吃了一大惊，连忙侧身闪避，吴昊的身影从李安过胸前一擦而过，留下了阵阵狐臭之气，他手上的大剑一下子砍到了李安过身后的盾墙上，剑盾相交的沉闷巨响不住凭空回荡，盾阵上喷洒着金黄的火星，密不透风的盾阵也随着数名腾骧卫的不住后退而出现了一个缺口，但是立时缺口又被回归的禁卫填补上来。　　　　群臣立时一片惊呼，更有甚者为李安过的这下躲闪鼓起了掌。　　　　“妈的，这是要我的命么。”李安过一念之间，吴昊胸前的伤疤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帘之内，一时剑锋的寒光带着凉意扑面而来，李安过见状心知自己的实力不能硬接他这一剑，想罢就地铲倒，说来也是幸运，这吴昊身材魁梧，双腿之间的裆部也是甚宽，自己这就地一铲，竟然从吴昊的□□滑过。　　　　观者中哄笑一下传出，李安过这才想起了□□之辱的说法，这回可算是丢脸丢大了，当下也不知道阙樽嫣和赵离他们怎么看，但是如今身家性命忧关，保命要紧，再说...　　　　还未等李安过起身，他只觉得身子一轻，不经意间被吴昊回身从地上一把拎起，紧接着他的耳膜就尽然充斥了云国使团的嘲笑之声，其中漠阳王王天一那富有辨识度的声音尤其刺耳，风人们也是一阵叹息之音，吴昊那力大无穷臂力惊人的传言一下子真正成为了事实。李安过在半空之中挥剑横劈，但是佩剑同为大剑，剑短且重，单手相持对于他来说太为乏力，加之吴昊身躯之长，李安过一剑横劈，竟然与吴昊的胸口有一拳距离，李安过正想回剑去刺吴昊的手，却一下子被砸到了地上，一时被震起的沙尘呛得连连咳嗽，李安过当下是吓得屁滚尿流，他大叫不好，吴昊肯定要趁此机会过来踹自己几脚了。　　　　“不行，那大黑脸会杀了他的，我要去求太子哥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打下去了。”赵雅英刚鼓起勇气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要哭出来，赵离和赵宣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按回了位子之中，免得她胡闹。赵雅英戚戚地被兄弟二人按着，不住抽噎着说:“砍柴的会被他打死的，是我害了他。”　　　　吴昊虽然猛撞，但是身姿却是矫健，他如同一只凶狠的犀牛跳到里李安过的背上，抡起了拳头就对着李安过的身上砸了下来，每砸一下，李安过便觉得自己耳鸣大作，而云国使团耳朵呼声，也日渐高昂。　　　　“好，好身手啊！”赵星鼓起了掌。　　　　“他打不过了，你连风国的面子也不要，反在这高兴了？”阙樽嫣凉凉地白了他一眼。　　　　“可是这吴昊的武艺确实好啊，这是发自内心地赞赏他！”赵星兴高采烈，这时祝风凑了过来，对赵星道：“太子殿下，李大人快坚持不住了，怎么办，要么就这样得了。”　　　　“哎，这不还有气呢嘛！祝尚书没听说过，奇迹这二字么，没到最后时刻，我们谁也不能知道结果。”赵星摆了摆手。　　　　李安过被按在地上，整个人都被揍得蒙圈过去，他想挣脱，无奈吴昊那让人难以置信的神力将他锁得死死的，让他几乎不能动弹，他也想过用脚击吴昊的后背但是脸上的疼痛使他难以控制自己的四肢。　　　　“别打了别打了！”赛钟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些许人回身而望，竟然是赵雅英在奋力地击打着铜钟，可是场内气氛正浓，那些注意到钟声的人的注意力转瞬之间又被带回了场内。　　　　“哎，小殿下，莫要敲了，比赛继续。”倒是有人搭理了赵雅英，是云国漠阳王王天一，“我就要敲，按照规矩敲了钟便得结束比赛，这比赛咱们不比了！”赵雅英说道，王天一笑了笑：“哪来的规矩啊，你要结束比赛，你问一问你们风国的大臣们愿不愿意就此认输啊？”　　　　赵雅英环视了一圈，只见风国众人皆是兴致勃勃地在看着比武，哪有半分理会场上李安过的死活的样子，看见吴昊跪虐李安过，竟然还有些风国的臣子们替吴昊叫起了好。　　　　“哼！”赵雅英气得粉脸通红，她跑到了赵星的身边，拉扯着赵星道：“太子哥哥，您快放弃比赛吧，咱们认输了还不成？”　　　　“英儿啊，这李大人一到了场上，他就不是他李大人自己一个人了，他如今可是整个风国的尊严，他宁可背着尊严倒下，此番也不能主动地将尊严丢掉啊！”赵星说。　　　　赵雅英哭道：“那就这么看着他被打死么？”　　　　赵星摊了摊手：“李大人为了风国的颜面尽忠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赵雅英呆住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赵星会说出这种话，她伤心至极，转身便跑下看台，冲进了腾骧卫的盾墙之中，想进到场内去帮助李安过，赵离和赵宣大惊，忙得跟着冲了过去，幸亏赵雅英势单力孤，根本挤不进那威猛禁卫的人堆之中，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不住抽咽着。　　　　李安过觉得喉间已然是充满了甜腥之气，他的眼渐渐地不能视物，手中之剑也早已甩飞，如今只能是双手徒劳地乱舞挣扎着，双脚剧烈地蹬踏着空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比武，这是一场屠杀。　　　　看见李安过接连受创，吴昊的拳力的越下越狠，赵星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正想欣赏着那他最希望看到的画面，却见身边的阙樽嫣一言不发站了起来。　　　　“阿嫣，你要去哪？”赵星问，阙樽嫣没有回答他，径直地来到了看台边缘，赵离此刻正在柔声安慰着赵雅英，云国人的欢呼和风国这头的哀叹让他心烦意乱，他的心早就随着李安过的惨境而常悬不下，见到阙樽嫣也来到了这头，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阙樽嫣低下了头，一边左手放在右手的袖子上摸索着，一边对赵雅英说：“小殿下放心，我们要相信李大人，他的本领我们皆是有目共睹...”赵离看着阙樽嫣的动作甚是古怪，也搞不清楚她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片刻之后便心领神会了，阙樽嫣是要帮助场上的李安过。　　　　阙樽嫣嘴中仍是不断安慰小殿下，可是眼角却一直往比武场内瞟着，赵离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了赵星此刻也正不解地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云国漠阳王，赵离当下挪动了脚步，挡在了赵星的来路之上，“皇弟，请你让开。”赵星对赵离说，赵离假意地龇牙咧嘴：“脚崴了，皇兄可否让我缓缓。”说罢便扑在了赵星的身上，这一举动将赵星吓得不轻，赵星连忙后退，后边的王天一也刻意的闪了开去，就在这时，赵离眼角的余光之中，看到了阙樽嫣衣袖之中青光一闪。　　　　赵星和王天一此刻因为赵离的动作，都没有留意到阙樽嫣，不光是他们，那些观众席上看比武看得入神的大臣们也是无暇他顾，这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吴昊本来越锤越勇，皇帝被俘，被迫退兵，出使受嘲，他将这一月来云国所受的所有屈辱都撒在了面前的这个锦衣卫百户的身上，更是凑巧的是，这个百户竟是先前在平祥门前让漠阳王难堪的锦衣卫，吴昊手中的力度更是重了不少，今夜，他是要奔着要人命而去的。李安过的意识已经是逐渐模糊，挥舞的手也渐渐无力地垂了下来，他脑袋一片空白，早已没有了任何想法，被狂揍的苦楚无能能懂，如今他只希望这个吴昊能给他来一下痛快的，而就在这时，骑在李安过身上的吴昊惨叫一声，捂着臀部高高地跃了起来。　　　　李安过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千斤巨鼎瞬间无影无踪，能说是数不清的痛快，可是此刻他满脑浆糊，混沌至极，他只想这么静静地躺着，再也不动了。　　　　“安过！”　　　　“李安过，起来啊！”　　　　这声呼唤，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将李安过的迷糊的心闪得通明，李安过感觉到自己的被击打得几乎不会跳的心脏又狂跳起来，他听出来了，这是阙樽嫣的声音！　　　　“李安过，加油！”阙樽嫣的声音让李安过的浑身瞬间能量勃发，他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了自己下的一地鲜血，和那个在面前不住捂臀狂跳的吴昊，“安过！弄死他！”李安过听到了赵离的声音。　　　　“砍柴的！加油！！”李安过还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尖声呼唤，他分辨不出是谁在叫他，但是这一声声的呼唤，让他那松垮的五指又重新地握了起来。见到此景，风国的大臣贵族们是激情澎湃，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呼喊着李安过的名字，掌声和尖叫长久不息。　　　　“你们作弊！你们暗箭伤人！”王天一大吼道，旋即他的声音便被风国众人的呼喊盖了过去，就连云国使团，也听不清楚这位王爷在叫些什么，他们更加困惑，他们的征北大将军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吴昊原地怒吼了半天，竟然用大剑在自己的臀部割了两下，生生地扯下了一块肉，然后回头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恶狠狠地瞪着李安过。　　　　吴昊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朝着躺在地上的李安过就扑了过来，“李安过，小心！”阙樽嫣不禁脱口而出，赵雅英也是吓得将头埋进了赵离的胸口，李安过此刻受到鼓舞，早已是神智明朗，看见吴昊扑了过来，急忙就地一滚，躲过了吴昊的致命一击，吴昊一击不中，更是愤怒，弯腰捡起了巨剑，又要进攻，李安过早是浑身滚烫，气血上涌，此番也见血发狂，原先的害怕和顾虑之情已然抛于九霄云外，面对吴昊他也不自觉地也是大叫了一声，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对手，心里也是动了杀念，早已顾不得实力的悬殊和挂念之人。　　　　既然已经见了血，那今日一定要有一个人倒下！　　　　那个人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