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走,进去看看”杨全站在外面看货已装完,招呼着罗大国进去。
说起来才一个月没有踏步进入,但是心里仿佛如隔半年般久远。组装现场情况与杨全离开前改变太多了,两条组装生产线笔直延伸架了起来。
零部件摆放在随手可触的地方,工人坐在木凳上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流水线钟点处杨父杨培杰正在包装通过简单测试地完成品。这些活简单,可随时来随时走,只要干活认真就可以,正适合杨父情况。
杨全与众人打着招呼点头走到父亲面前,轻轻地喊了一句,爸!
杨培杰没有放下手中活,看着杨全笑了一下,“回来了?看到你妈了吗?”
父子俩聊天架桥离不开妈妈。杨父知道杨全今天回来,他在上午早早催促杨母去买菜,烧顿好的。
但是看见儿子后,苦于嘴拙或者羞于表达内心情感,竟无话交流。
作为父亲杨培杰即自卑又骄傲,自卑未给老大弄一套房找一门亲,自豪带大几个孩子,老二还能在读书期间就折腾给自己找口饭。
自己年纪不大,再过几年才五十岁了,趁现在手脚还能动,帮老二忙段时间后再找个活给老大攒钱。给儿子打工,杨培杰也拉不下脸,更别说从儿子这边要工资了。
两个儿子没有按照他的规划走平稳地生活,大儿子在南边晃荡除了偶尔回个电话之外什么话都没有,二儿子也长大知道谋划自己的人生道路了。
杨培杰心里期望着琅琊汽修厂能在破产之前会给每个工人一笔买断工龄的费用,虽心里不愿承认,汽修厂已日薄西山,不出意外一年都撑不到了。
如果有那笔钱,就可以给老大把婚成了。
可怜天下父亲情,有爱关怀表达难。
杨全没有与父亲说太多,有些话回家说就好了,在工厂里不仅会伤了父亲的脸,也会影响自己以后的管理。
仓库改的工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离开前刚刚开始第一批发动机的组装,一个月的时间厂办前前后后大约出了三百多台货了。工厂底部,在开始规划中是放置模具与废料区域。现在已经扔满了包装废料与纸箱,整个现场乱糟糟一片让人下不了脚。
杨全皱了下眉头,用鞋背推开斜卧在地上地小纸箱。纸箱一侧被油渍浸湿,洒在地上染黑一小片。
鞋底避免不了沾了一些,没有理会,杨全踩在纸板上继续围绕着巡视自己的领地。罗大国见到杨全脚上回力鞋上沾了汽油,也见到杨全微皱地眉毛,心中不由地懊恼了几分。
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
领导审查时打扫卫生欢迎,怎么到自己这就忘了这一出呢?还是经验不够,罗大国拍了下脑袋。
位置决定想法、屁股影响脑袋。一个月前的罗大国绝对注意不到这些,从一个技术工转型管理人员,罗大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些规矩。
“罗叔,明天预计从浙省那边过来几套模具,你今天把设备再检查检查保养一下。安排几个人把工厂卫生整理下,有些不需要的该扔就扔……”杨全转完后在临时搭建的办公室黑板上写着明天事项,思考是否有遗漏事项。“另外,我刚刚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作业指导书,这也该做起来了。”
“杨总,作业…作业指导书?”罗大国犹豫不确定地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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